龙峤闻言哼了一声:“我问过石三叔了,你根本没跟他提由村财政支出球队补贴的事。”
“不要村财政支出,我有……我是驻村第一书记,每年有两万元的扶持资金可以支配。”
“你耳朵尖又红了。”
龙桥垂眼看下来。
方蔚然抬眸同他对视,一脸你爱信不信的冷漠。
“公家的钱就这么点儿,你只会用在‘更有意义的工作’上。”
龙峤捏起嗓子学她说话,“我还不知道你?自掏腰包来补贴自己讨厌的事,还真是伟大。”
“我乐意。”
“那我也乐意自掏腰包,你之前扯什么公事公办?”
龙峤质问道,“你出钱我出钱,有区别?”
“有。”
一个字脱口而出,方蔚然抿紧唇,不再说话。
龙峤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的下文,自嘲地抽了抽唇角:“行了,我明白。哪怕这钱不是花在你身上,你也嫌恶心对么。”
方蔚然把脸转向一边,片刻后沉静开口:“不是要去参观球队的基地吗,请龙教练带路。”
龙峤也恢复了平静,把厚厚一撂《管理办法》塞回怀里:“哪些是必须置办的,我看完后告诉你。”
他在前面走了几步,又顿住:“去之前先准备点儿东西。”
于是方蔚然就眼睁睁看着他从旁边一户人家借了把锄头,又从谁家楼下的鸡窝里掏了一篓鸡蛋,主人还一个劲要他再掏掏,说不定旮旯里还下得有,更自豪自己的蛋是绿皮蛋,有营养。
眼看他毫无付钱的自觉,方蔚然摸摸空无一物的牛仔裤兜,硬着头皮上前想问老人家是否接受赊账。
“没你的事。”
龙峤把装鸡蛋的竹篓塞给她,朝主人笑着挥挥手,“谢啦石九阿公,晚上我给你送酒来!”
“以物易物?”
方蔚然瞟了他一眼,“你哪来的酒?”
她不可避免地想起那口巨星同款的硕大行李箱,以及大量资料显示,有药物依赖性的人也会用酒精来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