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的。
时间会流逝。
花儿会凋谢。
冰雪随着冬季的结束而消融。
人也会逐渐老去,直至死亡。
我很清楚的明白这些,可是当这一切生在我自己身上的时候,我却显得手无举措。
2o18年7月8日,外公先是因为脑梗半身不遂,随后住院没多久,却阴差阳错地查出了胃癌晚期,在医院建议放弃治疗后,回家了近6个月后在前不久便离世了,今天是外公下葬后的第七天。
说来,这种感觉很奇怪,刚开始还能哭的出来,但是后来逐渐现已经没有了泪水,只有说不尽的难过。
在外公离开后的三天,直至骨灰盒彻底被没入公墓,我都没能再挤出一滴眼泪。
我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还能笑着面对的事情,现在我开始变得畏惧,我甚至不明白我应该怎么做。
我从小到大,与外公在一起度过的时间最多,从记事起就经常去外公家玩,因此对于我来说,那些美好的记忆就伴随着外公。
我在表兄妹中最小,上有两个表哥,我也知道或许是带小孩子太多的缘故,对比到哥哥们的陪伴相对要少一些,但这依旧不妨碍外公成为我最为难忘的人。
但一切更让我不解的是,就如同厄运连连一般的消息传到了我的耳朵中。
先是在那之后立碑,我的名字在墓碑上外公的子女直系亲属的关系栏里,百合绘里被错写成了百合惠里。
这不是我名字的本意,又仿佛是告诉我我与外公的联系本就是场梦一般……
而更加让我无法接受的是,在那之后没几天,也就是前天,接到规划局的要求,外婆家的房子会拆迁。
也就是说……连可以用来回忆房子都将不复存在。
我有些怀疑我究竟是不是真实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一切都像是要否认我存在过的证据一般,无论多么努力也是会被否定。
我有点弄不明白了……
我只知道外公走的时候很痛苦,因为那僵住的表情,被我撞了个正着,在外公去世的前一周去看望外公时。
下面似乎还有几行字,但是被刻意的用墨水抹去了,完全看不出字迹。
这是名为『无』的,来自5年多前的日记。
名为『无』的日记之后,大概间间断断有一个月没有怎么写日记了。
在那之后接着写的日记,却几乎可以说,如同换了个人似的。
让我感到陌生。
不觉间,我的手有些抖。
慌张之中,我赶忙合上那本日记,没有再继续向下看。
我依靠在床上许久才缓过劲来,这才现自己的气息紊乱,正大口大口地呼吸,仿佛就像是即将要窒息的人在重获呼吸时的表现一样。
我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寒冷的天气让汉湿的衣服显得格外的冰冷。
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我不敢再回想这一段记忆。
翌日醒来,我仿佛感觉到自己身上背负着一种看不见的压力。
昨日的窒息感似乎还在,尽管没有昨日强烈,但依旧影响着我。
我的意识尽管没有办法共情,毕竟在我一个旁观者的眼里应该就是一个重要的亲人离世的故事,无非加上了是我『重要的朋友』的亲人这点。
但是这具躯体的主人,也就是百合绘里,似乎这份情感已经融入了她的身体。
在回忆起这些记忆,就开始不由自主地产生条件反射。
在那之后,我把那个笔记本放回了原位,希望通过这样来将过去的故事就此掩埋,不再翻页……
按照百合绘里的日程表,周日并没有太多的安排,为此我得以有了空闲时间来为自己的事情进行安排,以方便自己更快适应接下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