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录音的人唇角弯了弯,原本习惯公事公办的她到底还是因为常年和家里几位长辈相处,语气倏而转变,压低嗓音柔声道:“阿姨,能详细描述一下吗?”
“嘿,应该叫姐。”
陈安佑缓和气氛,笑着提醒。
“八万。”
周姐打出一张牌,嘴边挂着上扬的弧度,“叫阿姨吧,我女儿和你们差不多年纪。”
王姐接过话:“阿姨更亲切,唉,我碰。”
她拿出右侧的两张牌,继续说,“老杨和老吴结婚十年,感情好得很,老吴女儿前两年嫁出去,为人孝顺,小夫妻白天上班,下班去老杨家吃饭,常伴二老左右。”
“三条。”
“杠。”
周姐附和,“对啊,小吴人品好,学识渊博,在师范院校当老师呢。虽然不是亲生的孩子,但老杨提起小吴的时候,总是笑呵呵。”
王姐皱了一下眉:“相反她自己的儿子却不是什么好人。俗话说,家丑不外扬,老杨很少提,但我见过他两次,不是吵架,就是讨钱。”
不用聂繁心过渡,周姐满脸嫌弃:“一副好吃懒做的模样,老杨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欸,去年冬天,我亲耳听见刘待诅咒老杨。”
王姐清一色胡牌,喜笑颜开,连忙插嘴:“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小兔崽子骂老杨和老吴身体硬朗,嘟囔着怎么没有出门被车撞死。”
“老杨失踪没多久,刘待三番五次跑上门,逼迫老吴搬家。”
“我看老吴猝死也和他有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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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四点,聂繁心和陈安佑成功逃离活动中心。抱着录本的男人揉了揉耳朵,显然有些受不了:“比我妈还能唠嗑。”
聂繁心摇头:“提取不出实用的线索。”
“刘待杀人的动机倒充分不少。”
陈安佑满不在乎,“找不到其他证据,就可认定凶手是刘待。”
聂繁心瞥了他一眼:“不能因为疑犯的脾性先入为主。”
“心姐,我现你和万法医越来越像。”
绅士行为,陈安佑帮她拉开右边的车门,聂繁心低身坐进去,摸了摸略微热的侧脸,待他松开手刹,问道:“为什么?”
“喜欢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