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瞿芳和月牙还不放心,每次都要在旁边守着,三人几乎围成了一个铁三角,将他护得严严实实。夜怀央虽然觉得这样有点过头了,可宫中就这么一个宝贝,又是见谁都笑的开心果,要让她们不宠着惯着实在有点困难。
这天中午吃完饭之后,夜怀央照旧带着他在这里学步。
“襄儿,来娘这边。”
夜怀央坐在两米外的地方朝楚襄招手,楚襄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小肥腿才迈出一步就支撑不住了,软乎乎的身子骤然向前方扑去,恰好扑进夜怀央的怀抱,他似乎觉得这样还挺刺激,出一连串开心的笑声。
“小殿下这么爱笑,性子又活泼,跟娘娘真是相像呢。”
听到月牙这么说,夜怀央心中莫名生出一股自豪和骄傲来,“像我才好,要是像陛下那样,今后怕是难找娘子。”
月牙噗嗤一笑,道:“什么话都让您说了,也不知前几天从护国寺回来,是谁抱怨外头狂蜂浪蝶太多,尽往陛下身上扑的?”
“那不一样,她们是冲着荣华富贵来的,若陛下不是陛下,这个人数只怕要大打折扣。”
月牙撇嘴道:“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内务府已经把开春初选的秀女名册呈上去了,人只会多不会少,您整日陪着小殿下玩,也不想想该如何应对,奴婢都替您着急。”
夜怀央失笑:“有什么可着急的,陛下不是都驳回了么?”
“是驳回了,可内务府调整了一下人员和数量又送去御书房了,这次陛下没拒绝,还说马上就要举行科考了,时间不充裕,让他们尽快。您是没瞧见,内务府的刘大人听见这话嘴都咧得没边了,恨不得插双翅膀飞回去,让那些秀女赶紧来报道。”
夜怀央抿着唇沉吟片刻,道:“看来他没少收那些世家贵族的银子。”
“您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个?”
月牙见她没领会到重点,急得都快跳起来了,“那花名册是按标准人数罗列的,除了四妃九嫔还有各品级的御女不等,加起来足足有上百人,就是只选个零头都够您烦的了,你还如此不在意。”
“有什么可在意的。”
夜怀央淡淡一笑,瞥见瞿芳端着药过来了,顺手把楚襄递给她,“药味太重,把襄儿抱去偏殿吧。”
月牙正要把楚襄接过来,谁知他抓着夜怀央不肯撒手,还亲昵地在她胸前蹭来蹭去,那可爱的小模样顿时逗笑了众人。
“虽说小殿下见着陛下就高兴得不得了,但到底还是与娘娘亲一些。”
瞿芳把药放在茶几上,转过身来和蔼地看着楚襄。
夜怀央轻轻地点了下他的鼻尖,道:“娘要喝药了,闻起来可苦了,你不怕啊?”
楚襄非但没被她吓退,还笑嘻嘻地攀上了她的颈子,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眼:“酿酿,怕怕。”
“娘才不怕,娘又不是你这个小不点。”
夜怀央啼笑皆非,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被儿子看扁的这一天,但一想起他或许是觉得她害怕才不愿意走的,心里又感动到无以复加。
谁说只有女儿才是贴心的小棉袄?她的襄儿可强多了!
思及此,她捞起怀中的小人走到茶几旁坐下,然后端着药碗从他面前晃了一圈,笑得狡猾:“你闻闻,是不是很苦?真不怕?”
楚襄被熏得皱起了小脸,猛地往她胸口一扑,把头埋进了她的衣襟。
某个无良娘亲顿时哈哈大笑。
“娘娘,您可真是……”
瞿芳无奈地看着这母子俩,现无从说起,只得委婉地劝道,“药汁还有点烫,您小心点,别烫着自己和小殿下。”
夜怀央点头,干干脆脆把药一口喝完了,然后就着月牙的手漱了漱嘴,又含了颗糖,等药味过去了才把楚襄从怀里扯出来,故意逗他:“说清楚,到底是谁怕?嗯?”
楚襄瘪着小嘴,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月牙在边上看得都快心疼死了,忍不住嚷道:“娘娘,哪有您这样的!”
夜怀央捂着嘴吃吃地笑,等笑意平歇之后俯下身亲了亲楚襄,道:“好了,该去睡午觉了,今天娘带你在大床上睡好不好?”
因为晚上楚襄要起来喝奶,楚惊澜怕他吵到夜怀央休息,所以一直都是让奶娘带着他睡在偏殿的,难得今天可以跟夜怀央一起睡,他立刻兴奋地叫出声来。
“嗷!”
“是好,学什么狼叫。”
夜怀央一边取笑他一边抱着他回到了床上,扯来锦被盖住彼此,然后柔声哄道,“乖乖闭上眼睛,我们要睡觉喽。”
楚襄甚是听话,眼皮往下一耷,躺着不动了。
两人这一觉睡到了申时,外头守着的月牙进来看了好几回又出去了,没有擅自叫醒他们。
素来手脚冰凉的夜怀央抱着怀里的小火炉竟睡得格外香甜,而楚襄也很喜欢跟她黏在一起,即便翻了几个身仍然无知无觉,不时出细小的鼾声。
一室幽静,安然如梦。
楚惊澜回到殿内的时候母子俩睡得正熟,他挥退了门口的宫人,放轻脚步走过去,刚掀开帐子就看见楚襄撅着屁股趴在夜怀央胸前打鼾,流的口水把她的衣服都浸湿了,肥手还搭在那团挺翘上,登时让楚惊澜黑了脸。
臭小子,是不是几天没揍皮又痒了?
他二话不说就把楚襄提到了一边,楚襄兀自睡着,压根没有要醒的意思,夜怀央却瞬间惊醒,现是楚惊澜动的手,心口微微一松,转身替楚襄盖好了被子才小声嗔道:“你轻一点儿,把他弄醒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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