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场赶到的时候,雷斯垂德认出了这个曾经被麦考夫带过来办事的霍普医生。
他接到了报案以及麦考夫本人亲自打的电话。
他赶到杰明街66号,救护车还没来,两个女人相互搀扶着坐在门口,霍普医生脸上被溅了不少血,右手手掌上扎了好多的玻璃。
他祈祷着救护车赶快到,起码要在麦考夫来之前。
但上帝好像没有听到他的祈祷。
一分钟后,麦考夫到了,依旧是那得体的西装三件套,他扫了一眼以斯帖,看到她手上的伤时微微皱眉。
茱莉亚在见到麦考夫时心里有些忐忑,毕竟以斯帖在她的保护下出了事。
今年的奖金怕是又要泡汤了。
以斯帖见到麦考夫,她正在用湿巾擦试脸上的血迹,使用左手擦右边的脸很是不方便。
“你还好吗?”
麦考夫嘴唇抿成一直线。
以斯帖苍白着一张脸点头。
麦考夫目光又扫向了她身边的茱莉亚:“茱莉亚女士,麻烦你上楼去整理一下,以斯帖的洗漱用品和衣物。”
茱莉亚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好的,福尔摩斯先生。”
麦考夫拿过以斯帖手里的湿巾去给她擦试脸上的血迹,此时他注意到以斯帖脖子上的伤口。
他的大脑立刻还原了这幢房子里发生的事,下一刻他皱起了眉。
“雷斯垂德。”
他开口喊了银发探长的名字,又扫了一眼警务人员抬出来盖着白布的布鲁姆维杰。
雷斯垂德明白他的意思,这件案子他自然会做好收尾工作。
“里面的损坏物品让人拟张清单寄给维杰公司,让他们照价赔偿。”
福尔摩斯一贯用冷冰冰的语气说着没什么人性的话。
救护车这才姗姗来迟。
“这也不用非要去医院吧。为什么让茱莉亚收拾我的东西?”
以斯帖还在巨大的冲击中没有完全剥离开来,肾上腺素的疯狂分泌后,她人虽然亢奋,但思维反应不去以往的敏捷。
“今晚你想住这里?”
麦考夫扶着以斯帖走到救护车哪里,医生准备好了消毒和清创的东西。
以斯帖反应过来摇头。
“伸手。”
察觉到以斯帖的手缩回去麦考夫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两个人的体温差让以斯帖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冷颤。
下一秒消毒药水浇在伤口处的刺痛让她几乎维持不住平和的表情。
“疼…”
她忍不住龇牙。
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声响起。
她用左手拿出了手机是莫里亚蒂的电话。
以斯帖瞟了一眼麦考夫按下了接听键。
“你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霍普医生?”
电话那头的语气就像是一个孩子求老师的夸奖。
以斯帖没有说话,她面对莫里亚蒂的时候通常都是沉默聆听的角色,这样才能让对方的表现欲望完全展露出来。
“他的脑袋射穿溅出来的血花是不是非常漂亮?”
对方显然被自己描述的场面给兴奋到了,他的声音都高亢尖锐了起来。
医生正在给她拔出玻璃,虽然用了一点利多卡因,但是镊子在绽开的皮肉里翻找着玻璃渣子时,她还是感觉到疼痛。
“狙击手准头很好。”
以斯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叙述。
这样就能马上压制住对方表演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