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想过救我的会是太监,会是宫女,却万万没有想到竟是水嫣然,在将她带出湖面的时候,她还拉着我的手,岸上的人都以为是她救了我。
一双有力的手臂将我们拉上了岸,是水无恨,他担忧的眼神里都能喷出火来。
岸上早已散出了一个场子,太后和拓羽都皱眉站在湖边,太后还啧啧哀叹:“这又是何苦呢?”
一脸地惋惜和怜悯。
拓羽则是冷眼旁观,一张脸蜡黄,瞟了我们一眼便看向一边。
倒是水王爷和水无恨共同蹲在我和嫣然身边,当然他们关心的是嫣然。
“女儿!你疯了!”
水酂赶紧将外袍脱下罩在水嫣然的身上,却未想水嫣然抓住了我的双肩,拼命地摇晃我:“为什么?非雪!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我不哭不闹,那样更让人起疑,既然我是云非雪,那就做我原来的云非雪,我皱眉低头不语,仿佛有满腹心事不想言语。
“非雪……哥哥……”
水无恨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扯住了我湿透的衣袖。
衣衫因为水而紧紧贴在身上,将我的曲线承托无疑,嫣然依旧焦急地看着我,只这一会,她眼圈居然红了:“非雪,你说话呀!”
“大家入亭再说吧。”
太后抚住前额无力地说着,临走时还看了我一眼,那担忧的神情自然不是关心我的死活,而是怕我临时改了主意,说另一个版本,因为我跳湖跳地实在诡异,出了她的掌控。
一个女人自杀,还能有什么原因?这样就够他们揣摩半天了。
水王爷硬生生拉走了几欲落泪的水嫣然,两个宫女要来带我时,水无恨护在我的身边,还嚷嚷着:“不许你们欺负非雪哥哥。”
说着还脱下外袍为我披上。
青蓝的袍子上带着水无恨的体温和味道,心中暖暖的,为何我们就不能成为普通的朋友?
“王爷啊。”
太后无奈地看着身边吹胡子瞪眼的水酂,“哀家看这事……”
“这事还能怎样!”
却没想到一直冷面的拓羽居然怒喝起来,那喷射着怒火的双眼更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朕定要治云非雪欺君的罪!”
拓羽挥着手,一副没得商量的余地。
“皇上!”
太后高喝一声,“哀家不是说让王爷来裁定吗?请皇上注意自己的情绪。”
看着太后和拓羽这一唱一和,我立即明白,他们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而原本想飙的水酂,也因为我突如其来的自杀而没成,一时找不到飙的借口,只有瞪着我,再加上嫣然那担忧地神情,他叹了口气,放柔面容对着我道:“云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定定地看着我,亭内是紧张的等着我答案的水酂一家和太后及拓羽,而亭外,是竖起耳朵却装作石雕的宫女太监外加侍卫。
太后的焦虑,拓羽的冷淡,水嫣然的不解,水无恨佯装出来的懵懂,以及水酂关切眼神中的那一丝期盼,仿佛他们都在等一个回答,一个一些人想听到,但却是一些人不想听到的答案:云非雪是为自己的清白而自杀。
“哎……”
我重重叹了口气,依旧用我以前男子的神情和语气,痛苦道,“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嫣然郡主啊。”
“啊?”
这一声,几乎是从所有人的嘴中吐出,太后慌忙看了一眼水酂,水酂原本因为惊讶而探出的脑袋,在现太后在看他时立刻收回。
“我……”
我正准备挥的时候,水嫣然忽然跪在了水酂的面前,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我在内。
水酂扶住水嫣然,不解道:“儿啊,你这是作什么?”
深锁的眉头显示着他的烦乱,估计他没想到我还没等他飙就先来个自杀,对于自杀的人,自然先要表示自己的同情。
“父王,其实嫣然早就知道非雪是女子。”
“什么?”
水酂大惊,看来他也没料到嫣然会早就知道我是女子,一旁的太后和拓羽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就在上次凉亭。”
水嫣然的表情越正义凛然起来,“若不是当时嫣然没说实话,父王也不会以为嫣然与非雪是两情相悦,更何况……”
水嫣然抬眼看了看拓羽,“更何况当时女儿也有私心,便是不想入宫。”
说到这里,水嫣然埋下头去,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变地阴晴不定。
“女儿怕非雪主动承认自己是女子,便特地私会非雪,说希望能跟她一直做挂名夫妻,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所以这一切都是嫣然的错,皇上,父王请你们千万别降罪非雪!”
太震惊了,没想到我跳湖居然跳出这么出乎意料的事,水嫣然居然全部抗了下来。不过我是应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呢?如果她说的都是实话,那么她也在利用我,我云非雪莫非长了一张欠利用的脸?
看着水赞面无表情的脸,就知道他在刻意隐藏自己满腔的郁闷,本来是想借题挥,这下可好,非但飙没到,还给了太后他们一个挥的“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