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哦!那素馨先退下!”
素馨如梦方醒,不需他过多暗示,屈膝后立刻告退。
她一溜烟地跑出了门,站到院里才现,自己不知为何竟也面红耳赤。
大抵是少女怀春的年纪,见了旁人卿卿我我,心中也痒酥酥地泛起了涟漪。
素馨拍拍胸口,心中庆幸自己反应及时,没耽误他们太多时间。
楚肃踏前一步,目光深邃:“还没收心,奏折看不进去,想来见见你。”
顾栩念奇道:“我平时便是最收不住心的,则钧可别被我带坏了。”
她一时也没听出楚肃话中隐晦的情愫,答完了才顿悟,于是促狭道:“倒是来的迟了些,我方才正与素馨学你和楼月盈呢。”
“我和楼月盈?”
楚肃大惊,忍不住追问,“学什么?”
怎么会将他和楼月盈的名字放在一起提?
“就是刚才!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我看了都心疼,我们谦王殿下却无动于衷,”
顾栩念道,“嫁了位如此凉薄的夫君,奴家好生可怜呀。”
楚肃被她气得笑了:“学她做什么。”
“则钧不喜欢这样的美人吗?娇弱得像水捏出来的,”
顾栩念自己先表了态,“我倒是觉得蛮有意思的。”
要她正经这样做是有些困难,偶尔看看旁人作态,倒也图个口味新鲜。
楚肃心说也就你才会觉得有趣。京中小姐们拉出来哪一个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荏弱娇怯,唯独顾栩念这么一个动若脱兔。
体质弱些的自不必说,身子骨强健的也要偶尔装作弱不禁风,手上无力到只提得动香帕似的,就连那皇后周氏,在楚慎面前都端的是柔情似水,说话都比平时软上几个调。
如此看来,姑且也算是种风尚。不过楚肃一贯迟钝,可不会关心旁人是弱柳扶风还是姣花照水。
顾栩念往床上仰面一倒:“要不要来躺一会儿?”
楚肃也迟疑道:“可我刚从外面来,没来得及换衣服。”
“哦,不碍事,方才素馨已经躺过了,”
顾栩念无所谓道,“床单总是要换的,待会儿让人换过便好了。”
楚肃想了想,也轻手轻脚地上了床,与她并排躺着,方才翻阅奏折的那点烦闷竟也一扫而空。
顾栩念闭着眼睛,喃喃道,“别说话。”
方才一人分饰三角地将鹿山上的对话演给素馨看,也耗费了不少体力,她的脑袋一沾到床板便惬意地不想再动弹了。
楚肃只是说想来见见她,又没说一定要她说话。
她这句话像是有什么魔力,楚肃想着自己还有公务要处理,却也贪恋此时在她身侧的时光,只是挣扎了一下,便沉沉睡去。
倒也安心地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