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的路上她哼着前几天学会的歌,经过6笙房间的时候还探头看了一眼,空落落的,他不在家。
推开房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酒味,她退了一步,正想去叫在厨房忙碌的张阿姨,一个趔趄就被拖进了房,狠狠得摔倒在地上。她跌坐在地板上,疼得眼冒金星,还没搞清楚状况,一个耳光又迅地落在她的脸上。她捂着脸,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6笙一身酒气,满眼血丝,领带斜到一边,她半张着嘴看着他,竟然忘记要逃跑。
&1dquo;不愧是她生出来的,你跟她一样地下贱。”他指着她的鼻子骂。
她没见过这样的6笙,虽然他从来都不喜欢她,却只会冷淡地疏远。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疼痛的嘴角,尝到了淡淡的血腥气,还来不及说话,他的身体已经覆了上来,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知道他疯一样地撕扯着她的外衣。等到老师卫生教育课上讲过的哪种事不可思议地出现在她脑海里的时候,她的心还在说:那怎么可能?然而她的身体确真实地感觉到痛,比打在她嘴角那一巴掌还要可怕的痛,这痛让她本能地蜷起身子,他却用力地抓着她的脚踝将她的腿打开。他抵住她的时候她哭了,&1dquo;别&he11ip;&he11ip;”她在求他放过她,不光是放了她的身体,更是求他放过她对他的爱和信任,这世上她惟一可jiao付的、与生俱来的爱和信任。
他终究没有放过她。
他在她身上驰骋,咬牙切齿地诅咒她的下贱,然而眼神开始迷离那一刻,却俯下了身,脸贴着她被散覆盖着的脸颊,低声地唤:&1dquo;你终于还是我的,婉姐姐。”面颊相贴的地方一片濡湿,分不清究竟是谁的眼泪。
三天之后,各大报纸都刊出劲bao闻,华泰集团6笙与电科巨头曾家的千金小区,双方俱称xing格不和,了解后和平分手,从此仍是好友,华泰与曾家的合作关系仍将一如既往。
十八岁
6路热衷于打工,放学后,假期时,多辛苦的活她都gan。没有人理解,出生在那样家庭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对每一分钱都有着出奇的执著。
她的世界还是缤纷多彩,永远不乏的朋友和的乐。
张家明在十六岁那天暑假结束还是回了英国,临行前,他拉着大病一场后消瘦了许多的6路,说:&1dquo;跟我一起去英国,你叔叔会答应的。”
6路只是笑着说:&1dquo;国内的帅哥我都没有检阅完,怎么能去英国。”
他走了。她再也没有想起过他。他送她的狗尾巴糙跟那一天她最后的记忆一样,被碾碎地满地都是,不可收拾。
6笙在第二天早上就离家外出,他给她请来与6家多年以来一贯信任的家庭医生。年迈的老医生在看到女孩一身的伤痕时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只当这可怜的孩子在外受了坏人的凌nüè,悉心照料之余,自然守口如瓶。好在这女孩意志力和生命力惊人的qiang,这样的创伤,不到一个星期,竟然也慢慢地恢复了元气。
6笙再次回到家中时,他以为他会看到一个重挫之后哀伤不已的女孩,等到天黑,他在阳台后看到了远处的她和同学笑着挥手告别的身影,她进房前的那一刻,脚边依然轻快,只在看见了他之后,呆了两秒,立刻撒腿就跑,像惊慌失措的兔子。
她在楼梯口的时候就被他赶上,他把她一把按在墙上,看到了她脸上赤1uo1uo的恐惧。平心而论,在见到她之前,他并没有任何要伤害她的念头,毕竟那一天他醉得厉害,事后看到她一身的伤,不是没有过后悔,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残局,只得离开,然而终究不安。
6笙也没有想到,当她再次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时候,她的笑容竟然刺伤了他,他宁可看到她以泪洗面,这样的话他一定会放过她。只是她怎么能像一块光洁如的白板一样,轻轻一擦就把所有的污迹抹去。原来这么多年来,他都在嫉妒她的快乐,他孤立她、疏远她、忽略她,她都不在乎,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个自己跟自己玩泥巴的孩子,一个人也可以过得那么好。那对贱人的孩子,怎么可以比他快乐!
他的肘抵在她的胸前,感受到她因恐惧而急剧起伏的胸口,原本只是想给她点苦头,享受打碎她笑容的快感,然而当他和她呼吸jiao融,那种qiang烈的yù望又填满了他的胸口。6笙从来不缺女人,然而多少年来,他只在不久前的huang昏,在与自己留着相似血脉,却长着一张熟悉面孔的女孩身上,第一次感受到圆满的快乐。他知道自己是个疯子,迟早是要下地狱,但这一刻他想通了,如果注定要沉沦,他得要她一起,他要看她在地狱里怎么快乐!
6路没有很qiang烈的挣扎,或许她知道自己摆脱不了他,于是就只有一个要求,他可以在她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但是别伤害她,这也是往后的几年里,她对他惟一的要求。
二十岁
6路在本市念的大学,她知道自己的志愿填得多远都没有意义,她飞不出他的身旁。这些年里,不是没有想过摆脱,她就像如来佛手的猴子,以为自己翻到了天边,原来都不过是他起手覆手间的玩笑。他甚至纵容着她的小小心思,放心给她一定程度的自由,然后享受着猫捉老鼠的快乐。
这一年,她开始在左岸打工。章粤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第一次看到6路手上的伤时,有些事qíng便了然于心。刚开始是不敢置信,后来是心疼,她尽了最大的能力庇护着6路,有她母亲的那一层关系在,6笙毕竟有一丝顾忌,因此,6路在左岸总算得以有了一段暂时远离他的时光。
有时候章粤不忍心看6路的笑容,她不知道这样的笑容背后是什么,然而6路的快乐又是那么真。直到很久以后章粤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明白,有时候,快乐也是别无选择。
二十一岁
6路遇见陈朗,犹如有生之年终不能免的一场狭路相逢。
他拉着她,在左岸迷离的灯光里放肆地舞动,灯光全熄灭的那一刻,他用力地吻她,她的世界全亮了。
6笙没有吻过她。
她从来没办法想像,男女之间双唇jiao融会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她多么感激陈朗,他给了她从来不敢企及的,触手可及的天堂。
章粤小心翼翼地替她遮掩,她却不怕,他迟早会知道,她就是要他知道!
她带陈朗去看她儿时生活过的老屋,这时,小时候照顾她的爷爷已经去世多年,院子里的玫瑰早已枯萎,只有那角落里的牵牛花,恣意地占据了整片土地。
&1dquo;你看,这就是我的花!”她雀跃地指着那遍布的蓝色花朵对他说。
陈朗觉得好笑,&1dquo;从来没有听说有人会种牵牛花。”
她背着手,故作深沉,&1dquo;知道我为什么要种牵牛花吗――即使是最绝望的土壤里也要开出花来。”
他被她的怪腔怪调逗得笑,当然,他也没有告诉它,这花只盛开在清晨,中午便会凋谢,所以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1dquo;朝颜”,只盛开一朝的容颜。
她和他走过儿时玩耍过的每一个屋内的角落,最后他在有着积灰的地板上拥着她缠绵。吻她的时候,他如此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快乐,然而,当他解开她的第一颗衣扣,她开始抑制不住地战抖,他起初以为她只是未经人事的惊恐,在她的肌肤越来越多地bao露在他面前后,他被那些的旧的,纵横在整个躯体上的伤疤惊呆了,他没有办法继续手上的动作。
6路在他的震惊中平静了过来,她站了起来,当着他的面将身上脱得一丝不挂,青net而姣好的躯体衬着丑陋的伤痕,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他在她的笑容里拥紧了她。
&1dquo;吓着你了把?”她笑着说,声音里是一如既往的轻快,&1dquo;你先走吧,陈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