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笑塵在心裡給孫微言卑劣的行為下了註腳,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他告誡自己,以後不能再這麼縱容他。
可是不能否認的是,自己似乎很吃這一套。
不行,他還在生氣。
宮笑塵在快要撐不住的時候把獎盃交給孫微言,說:「拿著。」
「哦。」
孫微言抱著獎盃,一邊走一邊回頭,顏星耀的同時把手放在耳邊,示意他電話聯繫。
主辦方安排了晚宴,宮笑塵連敷衍都懶得敷衍,直接走了。
孫微言好不傷心,聽說主辦方準備了海鮮,這下無緣了。
啊,我的龍蝦,我的蟹腿,我好像聽到了他們哭泣的聲音。
宮笑塵余怒未消,上車後一言不發,司機大概感受到了什麼,除了更加小心地駕駛車輛,還在等紅燈時眼神詢問孫微言發生了什麼。
該怎麼說呢?
孫微言摸了摸鼻子。
他發現宮笑塵似乎對顏星耀有些成見,這其實不難理解。
宮笑塵天生富貴,高高在上慣了,向來只有別人求他的份兒,哪有讓他求別人的。
如果別人得到宮笑塵的邀請,不說歡天喜地,至少會對宮笑塵充滿感激,只有顏星耀不為所動,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難怪他會有脾氣。
然而作為演員,顏星耀也有自己的考量,兩個人站在各自的立場上,都不算有錯。
路上有點堵,紅色的車尾燈在望不到頭的夜色里匯集成靜止的河流,像宮笑塵和顏星耀的關係似的亟待疏導。
車子走走停停,沒一刻是痛快的,宮笑塵也有點煩了:「一個紅燈,要這麼久?」
司機賠著笑,嘴上說著還要十分鐘,轉過頭向孫微言求救,希望他能和宮笑塵說點什麼,分散一下注意力。
宮笑塵拿起打火機,清脆的聲音如流星划過,孫微言一下子有了靈感。
要想讓宮笑塵體會到顏星耀的不易,還是得用老辦法——賣慘。
從哪兒開始賣?
孫微言看過顏星耀的人物小傳,好像沒說童年慘不慘,那就一律按慘處理。
這年頭,沒個悲慘身世都不配當主角。
作者們好像認定了,只有往角色身上安一個慘絕人寰的身世,才能讓人物立體起來,至少可以引起一部分人的同情,比如宮笑塵。
孫微言向後瞄了一眼。
宮笑塵玩了兩下就把打火機丟到一邊,他抱著雙臂,側臉看向窗外,繽紛的霓虹輕舞曼妙,卻不曾在他寒霜似的臉上有片刻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