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姹紫与寂夜是何许人也,不过一眼,府中遍地异色便已装入二人眼中。
途径玉王府后花园时,便见遍地花草尽枯,濒临死镜,明明是春暖花开,枝丫破土而出的季节,可玉王府中,用钱财点缀的华丽下,却是死气横生。
玉弗带领姹紫与寂夜来到王府大厅,顿时,侍候的丫鬟婆子站了满院,尽数立于大厅门口,等候玉弗的召唤。
“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见着寂夜与姹紫一一落座,玉弗这才客气的问道。
“寂夜……他叫寂夜。”
不及寂夜开口,姹紫就已先替他做了答。
“原来是寂兄。”
玉弗抱拳一礼。
“寂兄,鸡胸……”
听着玉弗对寂夜的称呼,姹紫只觉好玩地重复了两遍,结果得出鸡胸二字,直惹得玉弗与寂夜同时红了脸。
玉弗轻咳一声,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之处,忙改口道:“不知夜兄此番来我南屿可是有要事在身。”
寂夜一皱眉,品出了玉弗话中的意思,不慌不忙的道:“无事,只是游玩罢了。”
因来时早有所准备,所以他已从凤翊梧的传音中得知,眼前之人乃是当今大玉王朝的南王,因自小受先皇宠爱,从而招致其他皇子妒忌,遂新皇一登基,他便被遣回了自己的封地,南屿城。
而南屿地处江南,风景闻名于全国,玉王此人又乐善好施,因此在民间威望颇大,所以曾被天子召唤回朝,准备将他终身监禁,却又碍于天下悠悠众口,直至不日前才将他遣回南屿。
“既是游玩,那二位可放心在我府中居住。”
玉弗定了定神,目光希冀的看着姹紫道。
而姹紫视线却是在大厅内游走,不将他的神情看入眼中半分,半晌,才似无心的道:“玉弗,你这里是不是曾死过人。”
此言一出,不仅玉弗惊愕,就连一旁侍候的丫鬟也被惊得手一抖,茶水洒了满地。
玉王府近来怪异之事频繁生,可除了玉王府中的人知晓其中来龙去脉,外府的人皆是一无所知。
只是近来,玉王府大量招收奴仆丫鬟,这才有了外面满院的丫鬟婆子一说。
玉弗脸色大变,盯着姹紫看了半晌,生怕她会因为此事离府,只得违背良心的道:“阿紫姑娘多虑了,府中一切安好,怎会平白无故的死人。”
说着他故作镇定的从桌上端起茶盏,不紧不慢的的轻轻抿了一口,将自己不经意显露的慌乱一一掩藏。
知晓从玉弗口中再问不出什么,姹紫也不执着,有一句没一句的拉着寂夜聊了半晌,这才禁声。
用过晚饭后,寂夜与姹紫各自回房歇息,许是一日来逛的疲惫,姹紫早早便睡下了。
第二日醒来时,天光大好,阳光稀稀疏疏的洒落了一地,从窗户直直投射到了床榻之上。
姹紫连连翻了好几个身,才终于躲开那刺眼的阳光,睡得正鼾。
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前来伺候姹紫洗漱地丫鬟婆子换了一波又一波,也没将她等起,直至寂夜轻缓的步子和惑人心神的气息同时闯入鼻尖,在耳侧响起,她才似突然惊醒般,从榻上一跃而起。
“寂夜。”
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细的秘汗。
“睡醒了?!”
寂夜在姹紫房中寻了处座椅坐下,笑道:“听玉弗说,早上催你起床的丫鬟婆子换了好几波,也没见你醒,怎的我一来,你就醒了?!”
姹紫揉了揉鼻子,咧嘴笑道:“我这不是不想起嘛。”
天还未亮时,门口已稀稀疏疏的站满了人影,任她修为再浅,也无法将那些噪音忽略,故而她便直接将自己的五感封闭,这才躲了个清闲,睡了个懒觉。
只可惜寂夜修为高深,所以她的这点小术法在他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他这一来,便将她的术法破解,她就算想要装作什么也听不到,闻不到也不可。
姹紫掀开被褥,起身伸了个懒腰道:“以前在冥界时,过惯了不辩天日的日子,后来去你魔界之时,又习惯了魔界的冰天雪地,现在对人间的白昼之分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
话到最后,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寂夜,我好似已经有许久没见过冥王哥哥了呢!也不知他近日活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