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告诉你。”
旋动脚尖,吴懿世庞大的身躯就像是刮起了一道飓风。他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戳在钟可的肩膀上,一字一顿道,“老子现在不愿意了,就是要反悔。”
巨力扯得钟可差点站不稳脚跟,一屁股坐在地上。
只要吴懿世现在回头,他就算不上翘班,钟可自然也没了威胁他的把柄。
这倒是正中下怀了。
“我倒是觉得没这个必要吧。毕竟前辈只是帮我带了个路,然后打扫卫生了一个下午——对于这么体贴后辈的优秀前辈,无论他做什么,我肯定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呀。”
“你想当什么都没有生吗?”
“如果您是这么想的话,那就是这样了。”
钟可笑了笑,“反正在我看来,什么都没有生过啊。”
吴懿世怔了怔,“什么都没有生过”
,这种话说得轻巧,又有几个人能真的做到。
虽然这小子现在给了自己个下楼的台阶,谁又知道他不会怀恨在心,在背后捅上一刀。
“前辈也不想以后有人天天注意您的一举一动,一旦现你从座位上消失,就替您打个小电话,让协会长知道您打算早退的事情吧?”
“你威胁我?”
吴懿世咋舌一声,他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
“当然不是威胁。”
钟可却是摇头,叹气道,“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既浪费时间,又耗费心血,无论是对您,还是对我都没有什么好处。而我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不喜欢干对自己不好的事情。”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更希望和前辈和谐相处的。”
钟可其实有句话没说出来。
站在他的角度,他绝对不希望和协会中的某个人交恶。无论这个人是怎样的身份与地位,与人交恶就意味着将会无时无刻不接受着对方满怀敌意的视线,也意味着更有可能暴露自己半怪人的身份。
他原本的想法只是想办法讨好自己的这个前辈。可为什么自己突然头脑一热,贴脸嘲讽了上去?
“要不,您给我带个路吧?”
眼见吴懿世仍然没有松口,钟可只能露出有求于人的态度,希冀借此放松他的戒心。
人在掌握主动权的时候,往往会放松警惕。
在短暂的权衡利弊之后,吴懿世紧皱的眉毛终于松开了些。“好吧,”
他淡淡地答复道,随后扭头就走。
那脚步实在太快了些,根本不像是要给人带路。钟可当然明白这是与自己置气,但他也没有解释的办法。
“到了。”
吴懿世忽然驻下了脚步。
钟可抬头看见“装备科”
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门外。还没等他疑惑原因,只见吴懿世指了指对面的大门。
“这个就是你的办公室。”
“……”
所以其实一直都在对面吗?
我忙活了这么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