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獄卒卻帶著犯人走過空蕩蕩的街道,真的登上了飛舟。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這艘巨大的飛舟,飛舟裡面用了繁複的空間陣法,可以容納比飛舟大幾十倍的人或物。
「勞諸位受累跟著我們飛一飛,我們還要去接臨近城池剩下的百姓。」一位年輕姑娘現身道:「請大家放心,待風暴過去,我們定安安穩穩送諸位回家。」
步庭盯著這名女子,神情戒備,這突然出現的姑娘根本不是人,而是妖!
「多謝姑娘。」蔓襄城主走到姑娘跟前,拱手行禮:「不知姑娘是何門何派,老朽一定親自上門道謝。」
「老先生不必多禮,我是受少主之命,來護諸位周全。」姑娘伸手扶起蔓襄城主:「我們向來隱居深山,不問世事,若非各宗門各城池互幫協助,我們也不敢貿然現身相助。」
見這位姑娘不願明說身份,蔓襄城主再次向她作揖道謝,其他事情一概不問。
現在這種情況,願意站出來出手相助,便是天大的恩情,其他的已經不重要了。
此刻的問星門與萬火宗也急著讓庇佑的城池百姓登舟,兩個宗門實力雄厚,庇佑的城池也多,最後連各個弟子的小飛行法器都拿了出來,飛舟仍舊不夠。
「掌派大師兄,望舒閣送了一艘飛舟來!」
「什麼?」祝炎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你說誰?!」
「望舒閣!他們說桃林城小,百姓已經全部登舟,空餘的兩艘飛舟,就暫借給我們萬火宗與隔壁的問星門。」
祝炎匆匆走到殿外,看到那艘簇得從未使用過的飛舟,心中既感動又愧疚,他以前嫌棄望舒閣摳搜窮酸,沒想到在這種關鍵時刻,望舒閣竟然把自己都捨不得用的飛舟拿了出來。
望舒閣那麼窮,煉製這麼一艘飛舟該多麼不容易,他們把這麼珍貴的東西借給了他們萬火宗,自己以前還在心中看不起他們,他可真不是個東西!
望舒閣飛舟上。
「這天……也不知道變成什麼樣。」莫長老憂心忡忡地看著腳下的桃林城:「這麼好的地方,可不能毀了。」
「順其自然,只要人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玉鏡把一大包靈石塞給莫長老:「各個飛舟上的防護法咒要全部啟動,別心疼靈石。」
希望這次劫難成功渡過,也不要有太大損失,不然他們以後怎麼去別的宗門打秋風?
秋華的腳剛踏上扶光山,十大宗門的其他九位宗主就前後腳趕到了,就連閉關許久的御珍宗錦宗主,也都露了面。
同樣趕來的還有鎮星樓的四位長老,以及一些其他大宗門宗主。
看著這些匆匆趕來的人,秋華想,也許扶光山從未像今日這般熱鬧過。
此時此刻,誰也沒有講究虛禮,匆匆奔向扶光殿。
「玖茴?」秋華看清站在仙鼎陣外的少女,清冷的臉上露出詫異:「你怎麼在這裡?」
其他人見到玖茴在仙鼎陣外,也都十分驚訝。更讓他們意外的是,仙鼎陣中沒有人。
仙鼎陣沒有人,那麼輸送到仙鼎中那些五顏六色的靈力,從何而來?
「玖茴見過諸位前輩。」玖茴向眾人行了一個晚輩禮。
「玖茴,扶光仙君可還安好?」秋華上前握住玖茴的手臂,把她拉得離仙鼎陣遠了一些:「小心,不可落入此陣。」
當年十大宗門的宗主聯手在此陣中,費盡修為與性命,也不過撐了三日。
仙鼎靈力不滿,入陣者不可出,她怕玖茴誤入,成了仙鼎的養料。
除了秋華與南碸,誰也沒有太過靠近玖茴。
「玖茴小友,請問你可知扶光仙君去了何處?」萬火宗主對玖茴十分有好感,不願其他人誤會玖茴,所以率先開了口。
「扶光仙君見我來做客,所以為我倒茶去了。」玖茴微笑:「應該很快就會過來。」
「可是此陣開啟以後,仙鼎靈力不滿,便不會停止。」萬火宗主疑惑道:「仙君如何出的陣,現在轉移到仙鼎中的靈力又是什麼?」
「我把仙君拽出來的。」
「啊?!」眾人大驚:「拽、拽出來?」
「嗯。」在眾人驚駭的眼神中,玖茴把南碸往仙鼎中一推,然後又在南碸茫然的眼神中,把他從陣中拽了出來:「就像這樣。」
見南碸安然無恙,眾人狂跳的心才安定下來。
「諸位都來了?」
身後響起扶光仙君的聲音,大家齊齊回頭,看著手中端著托盤的仙君,往後退出兩步,為扶光仙君讓出一條路來。
「不知你們會來,只準備兩杯茶,諸位不會介意吧?」扶光把茶杯放到玖茴手裡,等玖茴抿了一口,才轉頭面向眾人。
見扶光仙君安好無恙,大家都鬆了口氣,他們有心想問陣法的事,可無人開口。
「我知道大家想問什麼。」扶光仙君端著托盤,仿佛甘做玖茴飲茶的臨時小桌:「仙鼎陣沒有問題,出問題的是仙鼎,仙鼎出現了裂縫,毀滅在即。」
茶水滾燙,玖茴輕輕吹著漂浮在水面的茶葉,沒有去看這些宗主的表情。
扶光取了一塊點心餵到她嘴邊,她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可是驚惶的宗主們沒有注意到兩人間過於親昵的舉止,唯有南碸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你們在做什麼?
仙君怎麼會餵玖茴吃點心,玖茴為何會如此心安理得的讓仙君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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