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对这个世界是永远充满着势在必得的爱恋和欢喜的。
秦盈去见苏大太太。
苏大太太变脸功夫太好,从前有多慈爱,如今就有多刻薄,非得等秦盈行了礼,这才抬眼道:“你这孩子,也忒客气了,能做婆媳,是咱们的缘份,且又都是为了菁华好,是一家人,以后就别讲这些虚礼了。”
仗着她是长辈,秦盈输了第一回合。她总不能说,那行,以后我见你面都不行礼了。
公主下嫁给驸马,见着婆婆还得行家礼呢,何况是她?
秦盈也不在意,面带微笑,十分冷静的看着苏大太太做戏。
苏大太太赢了也觉得没意思,木秀有千般不好,可有一样好,她蠢。在蠢人面前,资质一般的人也能显出优越感来。
可在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通的秦盈跟前,苏大太太就像跳梁小丑了。
苏大太太微笑着让秦盈坐了,问起苏护出门的事。
秦盈早有准备。她在敬王妃跟前时,能把敬王妃的事料理得滴水不漏,甚至还能插手到敬王身边,可见能力不一斑。
应付一个苏护,对她来说太简单了,因此面对苏大太太的问话时,她侃侃而谈。
苏大太太见她确实收拾得十分精细,不管自己想没想到的,她全想到了,也是叹服,竟是连鸡蛋里挑骨头都不能。
这一局,二人打了个平手。
苏大太太提起那两个瘦马,假惺惺的道:“按说你们新婚,我不该给你添堵,毕竟你是新媳妇,受了委屈也不好意思说,我理当体谅你才是。可是那是菁华自己的意思,我这做母亲的,宁可自己受着委屈,也不敢让他有一分半分的委屈,想必你能体谅我这一片慈母之心?”
不体谅也体谅了,秦盈道:“一切都听母亲的安排,二爷这般想,我也这般想。”
知道她新婚的小媳妇,有委屈也得憋着,所以才故意给她添堵。
苏大太太又提起送她去陈州府照顾苏护的事,竟好像这对秦盈来说是天大的恩典。
秦盈只好说几句好话,以示感激。
苏大太太话题一转,道:“秦氏,你在敬王府那么多年,可知道敬王爷平素喜欢去哪里?又喜欢什么样的?喜欢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
秦盈微笑道:“要是母亲问我敬王妃的事,我或许还能答个一二,可若问王爷吗?我是一无所知。”
苏大太太见她不肯帮忙,便道:“我听说敬王爷每年六月都喜欢去寺里礼佛。”
秦盈并不阻拦她作妖,便道:“是有这么回事,王爷出行,连王妃都不能随行,且服侍王爷的人全是宫中小太监,连八哥都是公的,一个雌的都没有。”
苏大太太一脸喜色。那可太好了,他越是这么着不近女色,婉婉就越有机会啊。
她问秦盈:“是这样,你小姑的婆婆身体不大好,我想让你小姑去寺里祁福,住几个月,也沾沾佛性。”
秦盈道:“小姑孝顺,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苏大太太笑道:“你也觉得是好事吧?我就说嘛,婉婉好了,你这嫡亲嫂子能沾不上风?”
秦盈奉送两个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