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丞亦怕被唠叨,家里还有另一个惹人厌烦的人,换了套运动装出门躲清静。
起初姜盐心怀疑惑,为什么非要晚上喝,直到深夜里,她喝下了药,准备上楼,脑袋就开始昏昏沉沉,心里似有万千虫蚁爬过。
她想告诉阿亦,她很难受,整个人像是丢进了蒸锅里。
迷迷糊糊地,她推开了一道门,迷离的视线里,有人影在跟前晃动着。
“阿亦,阿亦……”
他紧紧攥住了男人的衣服,喘着粗气道,“我好难受,热……”
说着,她就已然扯掉了身上单薄的睡衣,,主动解开了纽扣。
“姜盐?”
男人低沉一只手就撑住了她脑袋瓜,沉着脸,“看清楚,我是谁?”
“阿亦,你帮帮我!”
炙热的煎熬让姜盐气气急败坏,她横冲直撞地压进男人怀里。
扑倒的惯性迫使男人后退了两步,抵着身后的床倒了下去。
姜盐顺势得寸进尺,在男人手足无措的片息,生涩又笨拙地封住了他薄唇。
男人大睁眼,难以想象,对他恐避不及的丫头,居然还有投怀送抱的这一天!却喊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不过,她第一次主动,给他的初体验并不好,犹如一颗好端端的白菜,被小猪生啃,白白糟蹋。
不多时,他周遭都是姜盐的气息。
真是服了这丫头!
男人突然转守为攻,牢牢地将女人禁锢在怀里,“这可是你自愿的。”
姜盐是次日醒来的。
客房凌乱地像是遭了贼,毯子在地上,花瓶斜躺着,纸巾,更是遍地开花。
她揉着太阳穴,看着红果着上半身的男人背对着自己,肌肉的纹理鲜明,在晨光里镀上了一层淡淡光晕。
姜盐可以想象到昨晚是有多激烈,以至于他身上散布着零星的淤青。
“醒了?”
江晔鹤侧过身,手里是冰川色的玻璃杯,倒了半杯水递到她面前。
“小叔……那个……”
姜盐难以启齿,捂着杯子羞红了脸,“昨天,阿姨的养生汤……”
“很正常,她想要你和丞亦生米煮成熟饭。”
江晔鹤说着,取出干净的衬衣从容不迫地换上,“下次还有这种事,我很乐意奉陪。”
姜盐低下头,眸光晦暗不明,思绪被陈年往事拉远。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江晔鹤。
夏日的午后,一个倔强的男孩,不肯服输地一遍又一遍在球场踢球,只是为了在柯家的企业亲子足球运动上能拿到好的成绩。
只可惜,那次的球赛,他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
这时,江晔鹤已打开了客房的门,谁知,门口,柯丞亦单手撑着门框,探头往里看,讥诮问道,“怎么,野孩子带野女人回家来了?”
江晔鹤反手合上了房门,一贯清冷,“进了个小野猫。”
“什么野猫野狗我管不着,但三更半夜的,叫那么大声,我看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你挺搭!”
柯丞亦冷哼,拇指指腹压了压脸上贴着的创可贴,火药味十足。
柯丞亦讨厌江晔鹤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年江晔鹤流落在外,可听说是个高材生,自己带的研发项目风生水起。
五年前,柯丞亦的父亲将江晔鹤接回家,认祖归宗,做过亲子鉴定。
江晔鹤到柯家没多久,柯丞亦的爷爷就撒手人寰了,公司那边说什么老爷子临终前将一切都托付给江晔鹤,连遗嘱都没有,只是口头表达。
柯丞亦信他个邪,哪怕他这小叔是柯家血脉,但从小到大都不在家里长大,根本不存在什么亲情!
要他说,江晔鹤就是蓄谋已久,企图鸠占鹊巢的东西!
江晔鹤懒得搭理他,只是不咸不淡的一句,“柯少爷要是不服气,就去公司做事,泡在酒盅里,好像没资格对我品头论足。”
“呸!真当自己是公司掌门人了?”
柯丞亦啐了口,江晔鹤已经走远,他的拳头,捶江晔鹤永远像落在了棉花上。
电话响起时,柯丞亦心烦气躁,“妈,您在养老院好好待着,别老担心我,我好着呢!”
“丞亦啊,妈昨天给小盐的汤,她喝了吧?”
“你们俩昨晚,有没有?”
柯丞亦先是疑惑,然后回过味来,机械般地扭头看向了江晔鹤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