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寒冷的风透过缝隙穿过屋子,梅芳趴在一边守着江婉卿,床上的江婉卿冷汗直冒,神情痛苦,眼角不停的滑落泪珠。
许久,江婉卿才缓缓睁开眼睛,她眼神凄楚,毫无生机。
就在刚刚,她再次回想起当初有人闯进家门的,肆意屠杀她朱家的场景。那些往日清丽的花朵被染成红色,凄惨的叫声,哀嚎不止,父母为了她的安危,请师傅带她离开,而他们却。
江婉卿重重的的闭上眼睛,这些年,除了刚到京城夜夜噩梦,之后练武累到无力,就没在梦到这一幕,如今看到那片地,所有隐藏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爆。
她抬手紧紧的按住眼睛,可眼泪偏偏做对一般从指缝中流出,呜咽的声音吵醒浅眠的梅芳。
梅芳听见声音轻声试探“小姐?”
江婉卿听到梅芳的声音,艰难的止住声音,可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
“小姐?”
“嗯。”
江婉卿嗓音沙哑的回了一个声音。
梅芳大喜,直接起身点蜡烛查看小姐的情况。
江婉卿察觉梅芳的动作,用手胡乱的擦拭眼泪,希望能糊弄过去。
“小姐,喝水吗?”
梅芳点燃蜡烛来到江婉卿身边。
“好。”
梅芳得了准信回到外间去,外间安着一个小火炉,上面温着水,随时可以倒出来喝。
梅芳端着水进来,扶起江婉卿,慢慢喂水,在江婉卿摇头后放下杯子,又慢慢将小姐放下。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梅芳在床边细声询问。
“好多了。”
江婉卿浑身无力,也不知道是悲伤过度还是因为风寒伤身。
“小姐,你以后出门一定要带上我,昨天要不是安宇侯找到小姐,还不知道小姐要受多大的难呢!”
梅芳见江婉卿精神有些虚弱,想着刚刚自己进来时放在火炉上温着的药,不管怎么说,也得让小姐把药喝了。
“安宇侯?”
江婉卿想起昨天的确是裴文思送自己回来的,之后醒来他还解释一番,想必当时是错怪安宇侯。
“是啊,就是安宇侯抱着小姐回来的。”
梅芳这次对安宇侯有好感,至少能找到小姐还带她回来看大夫,就证明安宇侯这人还不错。
江婉卿看着床顶说“那改日谢谢他。”
“对了小姐,安宇侯昨天下午让奴婢把这个给你,小姐要先看看还是等好了再看。”
梅芳想起昨天裴文思交给她的东西,就取出来放在江婉卿面前。
江婉卿侧头一看,没看出是什么,只好说“你扶我起来。”
梅芳将信封放在床尾,扶着江婉卿起身,靠在床边。
“给我吧!”
江婉卿坐好,伸手示意梅芳把信拿来。
梅芳将将信送到江婉卿手里,转身去看看自己温着的药。
“这是!!!”
江婉卿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纸张,借着蜡烛微弱的火光查看。然而当她打开后现,手里单位居然是地契,那上面写的地址,不正是她朱家的遗址。
江婉卿看着地契,心里的情绪如波涛汹涌般久久不能平静。
下一刻,她止不住的在想,裴文思到底什么意思,是知晓自己的身世,还是单纯的看自己在那边久站,以为自己喜欢才送的,可不管哪一种情况,裴文思都是有目的的。
然而即便知道裴文思有目的,她却没办法推拒,手里的东西就凭她自己是拿不到的,现在却被人送到她手里。
无论如何,这东西她都要,就看明天有什么要求。
梅芳端来汤药,江婉卿接过一饮而尽。
“你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叫你。”
江婉卿把碗递给梅芳,就让梅芳去休息。
梅芳却是摇头“小姐,我得看着你,要是还不退热,我就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