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东南紧紧盯着她。
“周姨,我想办法拦一拦。”
周玉琼无力地摇头。
“东南,我们拦了二十多年。冉冉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那孩子心里有自已的主意。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现在我们越不让她去,她就越会起疑。”
“这孩子倔,认准的事一根筋到底,我们……我给他打个……”
“不要找他!”
靳东南忽地高声打断周玉琼,“黄家人不安分他比我们还头痛,这次就让我跟她们
一起去,到时候就算碰到黄家人我解释起来也方便。”
靳妈妈担忧地看了一眼儿子,但什么也没说,一时间三人各自沉默。
过了一会,周玉琼站起来握住靳妈妈的手,眼圈已是微微泛红,“阿芬,我们母女欠你们靳家太多了,3o号那天还是要麻烦东南多看着点冉冉。”
靳妈妈紧紧回握老友的手。
“玉琼,咱们俩不用说这些客气话。”
……
江一冉今晚睡得格外早,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盯着天花板上摇曳的黑色树影了半天呆,她只觉越想越是心烦意乱,索性坐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马克杯喝了一口。
水已经凉了。
顺着喉管流进胃里,凉意逐渐散进身体。她慢慢冷静下来,起身走到桌边打开台灯,从笔筒里随手抽出一支铅笔,在空白的素描本上画出一条长长的曲线。
半个多小时后,她熄灭台灯再次回到床上。
各式各样嘈杂的声音却在房间
各个角落细密响起,如烟般聚在她耳边萦绕不散。
所有人都瞒着你,偏偏我这人天生老实,不爱骗人。
心悦年年回老宅是因为龙潭祭。
只要你来,我们全家都非常欢迎你。
黄家老宅你不要再去。
我挺好的阿,冉冉。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会很危险。
这个星期天我也正想约你呢。
过了许久,这些声音像是被一
只看不见的手砰然击落,化成无数碎片潜入漆黑的水下渐渐小去。正当她以为完全消失时那些碎片突然跃出水面,聚成一条闪着异色瞳的“怪鱼”
在梦中扑向她!
这个夜晚注定难眠。
不止是她,黄家位于北区、南区的别墅灯火通明。
黑豹汽车修理店内,浅灰色的房门被人无声推开,睡在摇椅里的大黄猫伸头看了一眼准备离去的主人,蓦地弓身跃下,紧紧跟上脚步。
第二天回到博物馆,江一冉才走进办公室,就看见一位戴眼镜的年轻人正在书柜前整理资料。
她来不及放下包立即大步上前,“廖师兄,你是水生生物学领域的专家,帮我看看这是什么鱼。”
说话间她已经把手里的素描本翻到昨晚画的那页递过去。
廖师兄接过素描本,只看了一眼就给出结论,“这是皇带鱼,属
海洋物种,目前有记载最长的皇带鱼身长在18米左右。”
“……皇带鱼?确定吗师兄?”
“当然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