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与她心意相通的爱人。
虞幼窈心中泛起了阵阵蜜意,忍不住弯了唇儿。
大吉的日子,她没法向外张望,看不到殷怀玺是如何意气风的样子,也想像不出,他这会儿容光焕的模样。
可听许姑姑这样一形容,她突然觉得,这怕不是个大傻子,胸戴大花,现在地主家的傻儿子,也不是这样迎亲的。
事实上,不光虞幼窈有些无语。
便连随着皇上仪仗的一干官员,乍然看到皇上这“喜庆”
,又接地气的样子,也不禁一默。
大周朝迎亲没有戴胸花的传统,也只有戏文里才这样演,也不知道皇上打哪儿瞧的戏文,竟还信以为真。
如礼部尚书这样年轻一点的,定力不够的,顿时忍俊不禁,嘴里出轻微“扑哧”
笑声。
定力稍好一些的,连忙抿紧了嘴巴,努力装作没事样,嘴角却止不住地扭曲、抽搐,想是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如虞老这样年纪大,这辈子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的,瞟了一眼就敛下眼睛,作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看到的样子。
至于心里怎么样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殷怀玺坐在高头大马上,隔着车辇前半透的帷幕,只能看到车辇里影影绰绰的身影,透着端庄与妙曼,心里头一阵火热,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直到整整齐齐的八颗牙全露。
他抬起头,扬起眉毛,全身上下都散着一种,老子今天成亲,老子有媳妇的自豪感。
“回宫。”
殷怀玺挺直了腰背,雄赳赳,气昂昂地策马入宫。
迎亲的车辇,跟在他身后一起入宫。
钟鼓乐声再奏,一曲《桃夭》,在日薄西山之下,显得古朴又旷远,曲声仿佛通天彻地了一般。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花怒放千万朵呀,这个姑娘要出嫁,喜气洋洋归夫家,定是和顺又美满。
丰腴鲜桃结满枝呀,这个姑娘宜家室,定使家和人丁旺;
桃叶长得密又稠呀,这个姑娘嫁良人,定使夫妻共白头。
……
帝后的卤薄仪仗,从宫门口到午门,一直绵延到太和殿。
到了殿前,车辇停下。
殷怀玺翻身下马,走到了车辇前。
春晓和夏桃一左一右,挑起了帷幕。
许姑姑上前,将虞幼窈扶下了马车,并将红绸结成了连理花一端塞到虞幼窈身中,另一端递给了殷怀玺。
虞幼窈眉目低敛,并不抬头看他,却也能感受到,殷怀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充满了灼灼热意,令人心儿一阵滚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