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棠也学着他冷着声音道。
“果然是有凤命的女人,是有点小聪明在身上的。”
景顺帝露出十分玩味的表情,看得雨棠心下一阵恐惧。
凤命。自己当时想尽办法要弄她进宫不就是为了凤命。
可风林党看穿了一切,千方百计阻拦。
最后皇后横插一脚,给自己递上来一方染红的白绢才绝了他最后的残念。
那时的他,担心的是雨棠跟了方建坤会影响自己的皇位,可现在,他徒生了几分妄念出来。
原本以为自己早已学会冷静自持的景顺帝被雨棠对洵异的牵挂搞得有些灰心,只故意吓她道:“你猜你把这些都说破了,我会怎样?”
“杀了我?”
雨棠毫不认输,故意逼问道。
“我不会杀你,但是钱茂辉会。你以为偌大的康南州没有官员见过我吗?他们只是不敢说罢了。唯有你,年纪不大胆子不小,戳破天机。好在今日唯有你我二人,你最好守住你的嘴,更不要同你二哥透露什么,不然定远侯的逆案,还有夏家的老老小小,都小命不保。”
景顺帝的音调冷冷的。
景顺帝拿着酒壶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既然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那我也不必装了。你倒是要好好想想,其实我归位,才是迎夏洵异回国的最好办法。
不过有一点,突厥人会不会气的立即撕票,我无法保证。”
他耸了耸肩,原本预备径直走进屋里睡觉去了。
雨棠一人坐在原处实在有些尴尬,如此说破,再同室而眠实在尴尬,想到他那间书房倒也有一套被褥,干脆就到了书房里歇息。
雨棠挑了灯预备看几本书再睡觉。
原就是心不在焉的,她随手抽了本《银瓶记》出来,干脆读几本话本打时间。
谁知那本书一打开,跳出来一封信。
打开一瞧,雨棠的心愈沉得厉害。
“夏洵异亲启:近日苏雨棠与晋王日益亲近,恐已成其好事。今日特来函询之,你与苏雨棠是否行合卺之礼,此事事关大新国运,万望及早回复。”
信的落款竟是“富安”
。
袁富安。皇后的哥哥。
雨棠整个人如置深渊。背后的冷汗一阵阵地往外冒着。
她与洵异甜甜蜜蜜的那些往事,女子羞于启齿的闺房秘事,竟是精心的算计和谋划。
那一日,雨棠总以为是顺顺利利利用了皇后,殊不知,只是她进入了他们的圈套。
而自己心心念念舍命相救的未婚夫,却拿她的私隐去交换前程。
难怪。安宁公主都不要了,前程也不要了。
雨棠想起前几次自己还在纳闷,洵异怎么转了性对他在意起来,现在想想,恐怕是拿自己出去交换了不少的好处。
可是她还是不相信,洵异是这种人。定是有什么隐情吧。
洵异有什么理由要为了皇后算计于自己呢?
更可怕的是,为何这封信又出现在蓼汀的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