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号码就是最好的证明。
纱和颠颠地绕到御幸的身后,看了一眼,现他的后背空空如也。
他们日常训练时,一般不穿带背号的制服。纱和看了,并不意外。她也不失落,仍然兴致勃勃。
“算了,改天再拍吧。”
纱和又从御幸的身后跑到了他的身边走着。
反正他们还有一整年的时间呢,有的是机会。
御幸看着纱和在自己的身边绕来绕去,像夏日的萤火一般,很难说不开心。所以他笑着说:
“你这家伙已经开心到得意忘形了吧,走路会跌倒欸!”
“你就不能对我说声恭喜吗,臭浣熊!”
纱和弓起腿顶了他一下,不过仍笑得很开心。她这次也脚下留情了,没有穿着钉鞋去踢他。
御幸知道她要来这招,但也没有躲。他脚下直地向前走,被动地受了这一下,然后转过头展颜而笑,同样眉目飞扬。
“好吧好吧,恭喜。”
他总算顺了纱和的话说了恭喜,口吻难得柔软。
纱和正在兴头上,满心欢喜,全然不觉御幸的偏爱。这一刻听到的恭喜总是那么自然,于年少的萌动浑然一体,隐匿在夏日的黄昏夜色中酝酿,流淌。
“算啦!”
她虽然是在对御幸说话,眼睛却一心一意地看着手里的号码,“你这种刚入队就是正选的人啊,是不会理解我的心情的!”
他们的步调也不总是那么一致的。
纱和抱住号码布,用脸颊蹭了蹭,满意地说:“总之,这下终于能专心准备夏天的比赛了!”
“……是啊。”
御幸漫不经心地应道,神情难测。
两人差不多肩并着肩向训练场外面走。夜色已至,外围的树影昏暗,掩藏着夏季独有的虫鸣。操场上的大灯仍然亮着,照在人身上熠熠生辉。
御幸踌躇着跟在纱和身后走了几步,时不时斜睨她两眼。
她满眼都是手里捧着的数字,没有多余的位置。
能看得出,现在除了棒球和比赛,纱和是什么都没想的。
因为他曾经也是这样,如今才看得出来。所以,他也同样清楚明白,那些潜伏的私心与不该有的念头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她好不容易走到了这步。
少女裸露着结实健美的小臂,肩膀也比往日精壮,再也不像初次见面时那样白皙单薄。
昨年的春光在路灯下时隐时现,御幸仿佛又看到了初识的画面,还有彼此写满了不可思议的脸。
当时,他并非故意针对纱和,才诧讶她是棒球选手。而是一眼望去,他们一点也不像同类。
那一刻,是御幸把纱和放在心里,和自己比较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