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乐虚弱地问道。
铜钱应声掉落。
段韫见她有些清醒了,连忙将她往鱼婉婉怀里推,“好了,这下能去医院了吧?”
鱼婉婉点了点头,她原本殷红的唇慢慢褪去了血色,整个人开始变得苍白起来。
等到赖将家乐接走之后,她虚弱地扶着段韫的肩膀,道,“你们收拾吧,我去车上等你们。”
段韫一心顾着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个鬼地方,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鱼婉婉上了车,将铜钱用红绳串起握于掌心之中,并用驱鬼符将自己的额头、双肩处贴了起来
如果此刻有人上车,大概会被她吓死。
她顾不了那么多,给她驱煞的时间太短了,她只能将家乐身上的阴煞之气强行引到自己身上,纯阴体质的她本就是邪煞之物上好的容器,如今不能借助外力,她只能靠阵法将这些阴煞逼出体外。
“婉婉,你应该没什么落下的了吧?”
段韫的声音由远及近,鱼婉婉连忙撕下自己额头和身上的符纸,此时的她已经满头冷汗,虚弱道,“没有什么落下的,我们现在能回去了吗?”
“回,我们现在就回去!”
车子开在山路上,有些颠簸,段韫一路上话很多,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说,鱼婉婉实在是没有力气再搭腔了。
“所以今天家乐身上的煞气你就这么……三下五除二地给她弄好了?!不用开坛做法什么的?!”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鱼婉婉道,她身体表面上的阴煞之气在太阳的照耀下已经慢慢消散得差不多了,但是在她五脏六腑,还是有几股该死的煞气在窜来窜去。
她得快些把这些东西驱走,不然到了晚上,她可就更是游魂野鬼眼中的香饽饽了。
段韫见她兴致缺缺,也乖乖闭了嘴。
回到民宿后,鱼婉婉拿上自己的小背包回了房,段韫跟在她身后看她进了房,才转身离去。
鱼婉婉强忍着体内的寒气进了房,刚把包往床上一扔,就看到了一个高挑的男人坐在她房里的沙上。
“洛爻?!”
她惊呼出声,他怎么会出现在她房里?!
洛爻身上穿着一身西装,头也梳得一丝不苟,还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看起来好像是刚参加完什么重要的会议。
洛爻挑眉看她,“你昨晚去哪里了?”
鱼婉婉一想到那天晚上被他质问,又看着现在好像什么都没生过还私闯她房间的男人,她根本不想跟他废话。
“我去哪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私闯我房间,我还没问你为什么呢!”
洛爻没有接下她的话,而是盯着她的脸,皱着眉头厉声道,“你怎么会阴煞入体?!”
鱼婉婉被他突然的一吼吓了一大跳。
爷爷离开的之后和洛爻经历的种种事情,加上前几天他们争执的委屈,刚刚被阴煞入体的痛楚……她的眼里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滴落了下来。
鱼婉婉用手胡乱地在脸上抹着,带着哭腔对洛爻道,“你出去!出去!”
她这突如其来的眼泪将洛爻吓得手足无措,他起身走近鱼婉婉,想要伸手拍拍她的头,却被她一把打掉,将他推出了门外。
洛爻呆呆地站在门口,抬起的左手缓缓放下,她流泪的样子不断在他脑海里循环放映,他伸手想掏出房卡,又将手垂了下来,转身离开。
鱼婉婉跌坐在门后,她体内那股阴煞之气来势汹汹,那股剧烈的冷意好似要将她吞没……
她没有再挣扎,缓缓爬向了刚才洛爻坐过的沙上。
就这样吧,她想,大不了也就是生一场大病。
鱼婉婉缓缓合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