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烧上了热水,张姐看着他叹了口气,“小义啊,老爷子总念叨你,说你已经一年多没回家了……你哥工作也忙,三天两头加班,有时候吃着吃着饭还要回公司去……”
“我知道。”
梁义垂了眼。
热水里添了紫菜和鸡蛋,香腾腾的冒着热气,张姐又说:“我在你家做了好几年的工了,不过再怎么熟也不是本家人,现在跟你说句逾了外的话,你跟你哥的关系得缓缓。”
“知道了张姐,我过段时间看看能不能回来呆几天。”
“行,你要是不想叫老爷子看见,就收拾收拾赶紧走吧,一会老爷子也该起床了。”
梁义打心底里感激她,大着步子回了卧室。
卧室里褥子上的人还是露着半截身子,睡得踏实。
管不了那么多了,梁义上前晃悠他,“赶紧起来!”
他力气大,把舒倾晃悠了个七晕八素。
“你要死了?”
舒倾特不情愿的睁开眼,“大清早抽什么疯?”
“这都几点了!”
梁义一边铺床一边跟他搭话,“一会我家里人都该醒了,你别叫我太为难了……他们不知道我退役了。”
声调越来越低。
舒倾一怔,围着毯子乖乖去衣架上拿了内裤,随意瞥了眼腰间,三两下把衣服穿好了。他觉得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洗衣粉的那种香气。
“我穿好了,你转过身来吧。”
梁义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看来他正经起来也不是那么招人反感。
厨房和饭厅里飘来了香气,香气一个劲儿的往人鼻子里钻。他俩昨天晚上都没顾得上吃饭。
梁义几乎是用掩护动作在舒倾旁边走。
舒倾洗漱完之后满面期许地往饭厅方向看,他退烧了也不那么难受了,肚子终于觉得饿了,他想吃饭,又不好意思说。
张姐一直觉得梁义挺冷漠的,而且还有点凶。不过既然都把人带回家了,还……举止挺亲近,怎么也算是关系挺好的朋友吧。
“你哥昨天加班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先吃点东西再走,我等会再去喊老爷子。”
舒倾笑了,偏着头去看梁义。
笑得有点像憨了吧唧的缉毒犬。
梁义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半多了,他说:“五分钟,快吃。”
桌子上不是鸡蛋汤就是鸡蛋,他不吃这个,于是打开冰箱想翻找些别的东西。冰箱里有个透明的玻璃盒子,盒子里放着一角馅饼。馅饼看起来有段日子了,边边角角都失了水分。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