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陈无双坐在马上,双手还保持着搭弓射箭的姿势。
“萧正德,你想干什么?”
陈昕也策马冲过来,他没有带兵器,仅凭着随便捡的一根木棍,就打伤了他十几个扈从,一路冲到他面前。
“误会,我不过是想送陈少夫人到东市罢了。”
萧正德虽然恼怒,可他也看出他身边的护卫加一起都不是陈昕一个人的对手。更何况陈无双没有官职,不像陈昕受律法约束,她手上拿的可是带箭头的弓箭。刚才她的一击只是试探,若他再不退让,势必要付出些代价。
“护送我夫人,还需要解下腰带吗?”
陈昕棍尖一点,玉带钩就飞到他手里。
“你听我解释……”
萧正德想抢回玉带钩,却被陈昕的棍子打在手上,他疼得闷哼一声。
“有什么话,还是留着御前说吧。”
陈昕翻身到马车上,将箭矢拔出扔在地上,调转马头离开了。
陈无双看着自己哥哥走得这么潇洒,也有些无奈。和两个丫鬟一起把昏死的马夫扔到马上,牵着两匹马带着丫鬟跟在车后。
萧正德捂着手上的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
他本是为了不把事情闹大才一直退让,没想到这小子不依不饶。他可是西丰县侯,陛下的侄子,这小子敢惹他,他也能撕下他一层皮。且走着瞧!
一直走出很远,直到看不到那群人的踪迹,陈昕才心有余悸地停下了马车。
刚转过身,苏凝就扑到他怀里,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
陈昕将人搂进怀里,安抚地拍着她的背。
苏凝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嚎啕大哭。
夕阳终于完全落下去,天黑了。
陈无双牵着两匹马哼哧哼哧追过来,看到面前的景象,也自觉驻足。她的脸笼在黑夜里,看不清表情。
苏凝哭了许久,终于耗尽了力气,抽抽搭搭地靠在陈昕怀里。
车夫也醒来了。陈昕坐在车里安抚苏凝,车夫晃晃悠悠赶着车,陈无双牵着两匹马,丫鬟们跟在后面。
“我和无双去了延兴寺看望四哥了,下人们没有回家通禀吗?怎么一个人找到东市来?我和无双回到家听说你来了东街,都吓坏了。要是我们来晚一步怎么办?”
陈昕说着,也红了眼眶。
苏凝摇摇头,声音嘶哑:“我不曾听下人们提起过你们的行迹,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焦急。”
车夫突然想到了什么:“下午的确有个报信的来过,和二表少爷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二表少爷没过多久也出门了,我和夫人出来的时候他还没回来呢。”
“这一家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陈无双气得不行。
陈昕忽然想到了什么:“萧正德是何时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