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裕点了下头,“老规矩。”
谢宥笛制止:“给他上果汁,已婚男人喝什么酒。”
酒保问:“裕哥这是要备孕?”
卓裕一本正经地瞎扯淡:“嗯,二胎。”
谢宥笛嗤笑,把烟盒和打火机都给收到左手边,“那这个你也别抽了。”
卓裕把在霖雀的“小镇故事”
讲了一遍,谢宥笛笑到差点从高脚凳摔下来,“就为了这么点流言蜚语,把你苦恼成这样?”
“不工作就是一种错,那里的父老乡亲让我觉得,我生来就是要努力奋斗,不能懈怠,多一秒的放松都是一种罪。”
卓裕至今还有点恍惚。
谢宥笛无语,“你才休息不到一周,人家年假都不止这几天。结个婚而已,把自己弄得跟个舔狗似的有什么好?”
“是不好。”
卓裕没有丁点反思,“但她可是姜宛繁。”
谢宥笛靠的一声笑骂:“出息!”
卓裕跟他碰了碰杯,欣然接受。
“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谢宥笛问到重点,“据我所知,对你抛出橄榄枝的公司可不少,‘顶跃’甚至给你开了这个数的条件。你呢,什么想法?”
卓裕摇了摇头。
谢宥笛又问:“那是准备自己创业?”
卓裕放下杯子,杯底磕得大理石吧台清脆一响。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平心静气道:“我晚上的航班去北京。”
谢宥笛愣了愣,“干吗?”
“找一个人。”
……
姜宛繁知道他要去北京时,就问了两个问题:-
要不要我陪你-
什么时候回。
这是卓裕听过的最安心的话。她甚至没有多问,也没有不放心的好奇,坚定且从容的目光似是坚强的后盾。
卓裕轻轻拥住她,嗓子有点哑,“这件事可能有点难。”
姜宛繁说:“只要是你喜欢做的事,就不算难。”
“姜姜,我……”
“我一直在。”
—
晚十一点,航班抵达都机场。
飞机平缓降落的过程中,卓裕打开遮阳板,看到跑道灯如呼吸节奏,一闪一闪接替不熄。以前在兆林,工作出差往返北京是常事,思想已经麻木得没有任何闲暇。或者是心底里,以繁忙工作作为遮掩真实情绪的借口。
但这一次,卓裕很明白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也大概率没有一个好结果。但他一点也不畏惧,更不想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