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房恰如其分的抓住宫女晃神的契机,控制住自己手臂上的酸麻感,漪房尽量想让自己说话的声音大一些,最好能传到外面,让所有的奴才都听见。
“你现在出去给本宫拿衣服进来,哪怕是死,本宫也会为你们留下一纸血书,告诉皇上,此事与你们无关!”
宫女听见这一句话,脑中灵光一闪,是啊,皇上,皇上,这位漪妃娘娘皇宠深重。既然她们已经注定不能帮着那位主子,不如把此事报到皇上那里,如果皇上让人进来救漪妃娘娘,那么她们无需担责,那位主子那里,他们也不用害怕。
他们几个是拿了银子,可是有谁知道,而且,他们是龙阳宫的人,此事出了,那位主子要避嫌,皇上要压住下面人的话,安这位漪妃娘娘的心,谁也不会贸贸然的出手处置他们,否则就是留了话柄给别人。他们反而安全,又能得银子!
但若是漪妃死在这里,或者清誉毁在这里,无论是哪一种结果,他们必然要陪葬。这事,看来必然要按照漪妃说的话办了。
主意拿定,宫女对着漪房笑了一笑,道:“这蛇看起来怕水,娘娘安心,奴婢这就去给娘娘拿衣衫,就算死,也要让娘娘衣着完好的出去,必不让娘娘落忍话柄。”
漪房锐利的眼睛盯着她,不过片刻,已经交换了彼此隐藏的信息。漪房就轻轻的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宫女见了,心神大定,吐出一口浊气,退了出去。不过,她刻意放缓了拿衣服的步调,却急急命一个腿脚快的侍卫去前朝,将这里的事情禀告夏桀。而不是像最开始的那样,刻意阻缓消息的扩散。
漪房看到宫女出去,提着的心退了一半,被咬的左手腕泡在水里,伤口麻肿痛,逐渐扩散到全身。漪房狠狠的咬破自己的唇瓣,用锐利的痛楚迫使自己神智清醒。
手中的金簪牢牢抵在喉管处,鲜血一滴滴往下掉。漪房瞪大了眼睛,看到远处已然腐蚀的那具小宫女的尸体,面对毒蛇和生命有可能消失的恐惧就慢慢消失了几分。
坚持住,窦漪房,一定要坚持下去,你一定要让夏桀赶来的时候,看见你最楚楚可怜和拼劲全力抗争却最终无能为力的状况。这是你牺牲了一条性命才求到的一个结果,你绝不能放弃!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漪房在这种近乎残酷自虐的坚持中,前所未有的期盼听见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