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茗大姐和他非亲非故的,这会儿能留下来照看他,他怎么都应该先表示感谢。
“谢谢大姐。”
头没有那么疼了的斐一班,说话也正常了许多。
“我去过你家,像你这么个从小被你阿爸阿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人,大概不会懂,我这种十四岁就已经有药物依赖的人,正常剂量的安眠药对我是无效的,除非往死里吃。”
斐一班用还在一阵一阵疼,说了上句不记得下句的脑子,又一次认真而有礼貌地感谢了易茗。
就差直接鞠躬地说:“谢谢易茗大姐。”
从语气到动作,都比前一次更有礼貌。
“不客气啊,小斐弟弟。”
永远不会生气的易茗大姐照单全收。
听到【小斐弟弟】这四个字,浆糊脑的斐一班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
然后就很奇怪地,也很莫名其妙地,坐在沙上就睡着了。
不省人事的那一种。
等到醒来。
已经第二天天都亮了。
斐一班记得易茗让他吃安眠药的时候,有给过他一杯水。
难道是安眠药已经放到水里了?
什么安眠药这么好,无色无味还这么管用?
“一一,你醒啦?”
韩女士的声音还是很沙哑,但比之前一天已经好了很多。
应该是之前一天吧?
他不会安眠药吃多了,坐在沙上睡了好几天吧?
想来应该也不会,韩女士看到了,肯定不允许这样的事情生。
再怎么样,至少也会让他躺在沙上。
“我睡了多久啊,韩女士。”
斐一班问。
“不到十二个小时。你朋友说你很久没睡了,如果睡着了,最好就不要动你,我就没让你躺着。”
“我朋友?”
斐一班诧异,“abu来了?”
“没有,是你在易家村交的朋友,你带来追悼会,你们还说好要一起开茶厂的那个女朋友。”
韩女士说。
“我可没有女朋友!”
母胎单身了22年的斐一班反应很大,“你说什么呢韩女士!这种时候,我怎么会想着谈恋爱?那位大姐这么和你说的?”
“不是,一一,是妈妈口误。”
韩女士解释道:“妈妈心里想的是女性朋友,说的时候漏了一个字。”
“我没有女性朋友!”
斐一班决绝地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