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子的家境不好,家里的父母长辈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没空管着他们,也没有多余的银钱送他们学堂,便整天三五成群的在街上晃荡,时间久了,对都城的角角落落都非常熟悉。
而都城作为整个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流动人员多,初到都城的人不了解情况,就有人找这些孩子打听,得到满意的答案后也会给一点赏钱。时间久了,这些孩子们现通过这样的方式可以赚到钱,就不再免费回答别人的问题了,而是有偿帮忙做些带路或者打听消息的活计。因为主要提供的是消息,信子的称呼也由此而来。
听了小男孩的介绍,雷诺等人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果然那位妇人说得也没错,他们的确是土包子。小男孩说给他们当一天向导收费一两银子,大家都没有意见,就同意了下来。
通过简短的对话,小男孩弄清楚了雷诺等人是要租房子,雷诺等人也知道了小男孩叫三毛。
据三毛说,都城类似的中介机构非常多,有的主营房屋租售,有的主营人口奴隶,也有的则以牛羊马匹为主,当然还有一些综合性的中介机构,所以生意都做。
而之前婶子说的牙行和中人所,也是有区别的。牙行通常是都城的一些大家族的产业,性价比比较高,但是里面的水比较深,比如经办的房屋有可能是凶宅,或者产权不清晰。同样的人口奴隶也有可能是拐带来的,存在一定的危险。而中人所则是官方经办的,物品来源都是有据可查的,奴隶也主要是犯了事的官员家眷、破产了的富商大户或者在战争中抓捕的俘虏。
雷诺等人自然选择了官办的中人所,三毛听了也不意外。对他们这些信子来说,也更愿意带客人去中人所,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也算是为客人考虑。
三毛带着几人七拐八拐,半个时辰后便来到了最近的一家中人所。
这家中人数很大,不但经营房屋租售,同时还有人口买卖。人口买卖在整个蛮云大6都是很常见的。不但有犯了事的、破产的、战场上的俘虏,还有不少是穷人家的儿女,甚至自卖自身。
如果能够遇到不错的主家,奴仆们的日子并不算太难过,尤其是通过中人所买的奴仆。
在南凌国,按照法律的规定,主家是不允许随意打杀奴仆的。如果买回去的奴仆身亡,主家还需向官府报备,说明死亡原因。当然如果是通过牙行购买,也会有一些漏洞可钻,管理上也没有那么严格。
此时的中人所人来人往,热闹非常。主管房屋租售的是在一间宽敞的大堂,里面约有二三十个管事正在里面忙碌着。三毛带着雷诺等人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
“哟,三毛,又带客人来了。”
其中的一个管事招呼着三毛,明显已经很熟悉了。
“嗯,钱叔,这几位客人想租个院子,您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几位客人想要多大的院子,打算租多长时间?”
钱叔看着年龄最大的李致虎问道。
“一进院子就行。如果没有一进的,两进的也可以。我们打算先租一年。”
李致虎答道。
钱叔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一摞厚厚的册子,翻找了一会,从中间抽出一本,仔细地给众人介绍了起来。
“这套院子,一进的,是一个富商用来养外室的,后来被家里的妻子现了,闹了一场,把外室赶出去了,房子就空了下来。里面的家用物事儿都是齐全的,一年三千两银子。”
“还有这套,也是一进的,是前相国王家的一个远房亲戚住过的,放了得有十来年了,看着有些破败,不过收拾一下也是能住人的,一年租金只要一千七百两。”
“还有这套,二进的,去年家里意外死过人,屋主觉得晦气,就搬走了,一年四千二百两。后院中还有水井,你们不在意这些的话,住着会很方便,性价比也最高。”
管事介绍了三套院子,就停了下来,看着李致虎。这是管事们的职业习惯。如果有客人的话,通常都是先介绍三套,这样既不会让客人没的选,也不至于选择太多挑花了眼。
“那个,我们可以去看一下吗?”
李致虎问。
“当然可以,这是我们的工作。”
管事乐呵呵地应着,带着众人往外走去。
三套房子都离得不是太远,一个多时辰后,三套房子就都看完了。
第二套房子太破败了,要住人的话需要大修,先被众人排除了。
雷诺和李致虎比较倾向于第一套房子。这套房子装修得不错,虽然不是很大,但是看起来非常雅致。正屋有三间,东西厢房也各有三间,五个人足够住了。不过李灵雅不喜欢这套房子,觉得住过外室有点膈应。
第三套房子也很不错,可能是因为上一个主家搬走不久的缘故,整体看起来很舒适,地方也很宽敞,前后院加起来有十几个房间。主院里有一棵很大的枣树,应该有些年头了,夏天在树下放个石桌,坐着乘凉或者会客都可以。
后院比前院更大一些,不但有水井,还有一个小花园。不过这个季节花草都已经枯死了,显得有些荒凉。
至于死过人,雷诺几人都不在意。这世上天天死人,到处死人,哪里有完全没死过人的地方。再说了,人往往比鬼更可怕,没什么的。
最后还是听从李灵雅的意见,选择了第三套院子。虽然租金要比第一套房子贵一些,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一行人又回到中人所,雷诺支付了一年的租金,又交了中介费。接下来的一年,这套院子便属于雷诺几人了。
租房子的中介费是百分之一,四十二两银子。如果是买房子的话,中介费更高一些,要百分之五。不过买房子的并不多,毕竟都城的房价是天文数字。“都城居,大不易”
,可不是说说而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