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o章黑暗
頸窩的熱度像火苗攀升至臉頰,再漸漸蔓延至全身?,燥熱感讓她有一瞬無?措,聞妤下意識想掙脫,卻被環得更?緊。
她小聲咕噥:「其實字也沒有很?丑,看起來還?挺有……食慾,我們先吃蛋糕吧。」
「先吃蛋糕……」談讓低聲重複,又含著笑?意問:「那後做什麼?」
後做……
聞妤緊緊抿著唇,她是有些微害怕的,從未經歷過的事,單憑紙上得來的科普,終究還?是太淺薄。
未知的、惶恐的、緊張的,她的身?體一定在輕微發抖,腳背弓起,腳尖蜷縮,以至於她藉助他的懷抱才不至於站不穩。
「怎麼抖這麼厲害?」談讓沉著聲問她,又沒來由低笑?了下,把?人抱到沙發上。他就那樣將她抱在懷裡,卻還?能分出餘力?去切蛋糕。
他要餵她,聞妤臉紅得像滴血,小聲說:「不用。」
她小口吃著蛋糕,又聽到他說:「別?害怕,只要你不想,我們就等以後再說。」
他聲音很?輕,帶著某種安撫性質。
聞妤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她現在反而?比那時候在酒店慫了。但?其實也沒有很?害怕,在這樣安靜的、熟悉的環境下,害怕只是很?些微的,更?多的是緊張。
那塊蛋糕吃完,她仰臉看著他,落盡一雙欲色很?重的眼眸中,像是弓箭拉開,再無?回頭路可?走,她認真說:「我沒有害怕。」
「真的?」
「真的。」
話音落,她被抱了起來,眼前的場景轉換著,那些具有民國色彩的家具一一閃過,最終,他們進到的房間是她上次住的那間。
裡邊沒開燈,那繁複厚重的窗簾將夜光也掩住,房間內很?暗很?暗。
他啞聲問:「要不要開燈?」
聞妤小聲回應著:「不要。」
然後就真的沒開,甚至是他在進來後將門也帶上了,最後的一點?光線也消失,整個房間黑漆漆的。
仿佛對待一件珍貴的易碎的瓷器般,他輕柔地?將她放到床上。
像是透不進光的最深海域,亦或是世界上被遺忘的某一個角落,拖曳著一切墜進一片黑暗裡。
聞妤眼睛睜著,卻什麼都看不清,只睫毛撲簌簌顫抖著。她聽見,衣料落在地?毯上發出沙沙聲,由厚重的到最輕薄的面料,聲響越來越小。
明明是十二月份的天,肌膚上溢灑的熱氣讓她如?同置身?在一個熾陽灼燒的夏日午後,說不清,這熱感是由皮膚滲透臟腑,還?是軀殼涌流向下。
一片黑暗中,他扣住她的手,啞著聲:「祖宗……太黑了,看不到,你告訴我在哪?」
聞妤眼角滲出生理性的淚絲,喉間發出的聲響像抽泣,但?又不是。
她不說話,他就攥著她的手掌尋索著:「這兒?還?是這兒?」終於他低低一笑?,說:「找到了。」
是在驟然之間,聞妤幾乎整個後脊都弓了起來,淚水變為?了大顆大顆滾落的淚珠,喉間的響聲是聲帶震顫的劇烈。
他吻著她的眼淚。
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驀地?用纖白柔軟的手掌掐住了他脖子。他不掙扎,任由她掐著,卻也沒有任何要退出來的意思,只是舐弄她耳垂,輕聲喚她:「祖宗……」
不知道是第幾次,聞妤聽到浴室里水流聲時,已經軟軟地?陷在床上,連抬眼皮的力?氣都沒有,是全程閉著眼被他抱緊浴缸里。
她幾乎疲累到都要在浴缸里睡著了。
感受有人在幫她清洗,他大概是想連同角角落落都清洗乾淨,但?聞妤卻不允許,纖長的腿並在了一起。
「聽話,我幫你洗乾淨。」
她並得更?嚴。
僵持一陣,他無?奈很?輕地?嘆了口氣,像是妥協般,把?人撈出來擦乾,又用浴巾裹起來。
再度被他抱起來時,似乎是換了個房間,聞妤眼皮捎抬了抬,隱約看到窗簾縫隙中透進來了一點?天光微亮。
她不知道是幾點?鍾,只知道天蒙蒙亮時才睡,睡醒了已經是下午一點?。渾身?酸痛到仿佛骨骼被重組合了一遍,她睜開眼時,是在他懷裡。
身?上穿著件香芋紫的睡裙,想也知道是誰給她換上的。
談讓早就醒了,手臂環著她,見她睜著烏黑的眼仁滴溜看了圈,然後緩緩拉過被子蓋住整個腦袋,像是沒臉見人一樣,縮在被子裡不出來。
他短促地?笑?了聲,沒去掀那被子,只是安靜等待著,似乎在思索她打算藏多久。
過了會兒,聞妤腦袋又探了出來,幽幽地?看著他,控訴道:「你騙人!」
談讓把?她圈得更?緊了些,他笑?意止不住,像是好多年的夢在某一天醒來成了真,小心珍視又夾雜著誠惶誠恐,他吻了吻她額頭,觸感如?此?真實。
他笑?意更?深,眼尾彎著:「你倒是說說看,哪騙你了?」
聞妤睜著眼睛看他,探究他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總之表情滴水不漏的。好一會兒,她偏過頭,原想不看他的,結果轉得方向恰對著他胸膛。
她齒縫擠出一句:「你明明說你不擅長……」
「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聽著像在誇讚。」他聲音透著愉悅,解釋的語氣也像是在調情:「說我騙你,那實在是太冤枉了。畢竟沒經歷過的事,誰敢說自己擅長?不過以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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