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护士压低声音说道。
“听我朋友说她父母早就代孕了一个男孩,过几个月应该就要出生了。”
她们继续八卦道。
得知这一消息我无力地抖动着胳膊,紧接着视线陷入一片黑暗中。
醒来后,我思忖良久,我想我的父母,他们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不喜欢女孩罢了。
无论是凌娅还是我,都是他们眼中可有可无的存在。
我抬起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这些年我努力学习,只不过是期望他们能多看我一眼罢了。
如今看来,我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枚棋子,还是被抛弃的棋子。
我背靠墙壁,失落地滑在地上。
然后紧紧抱住自己,既然没有人给我温暖,我想自己也是能够取暖的吧!
我住的这家精神病院叫恒山精神病院。
它坐落在郊区,十分偏僻,周围荒无人烟,杂草丛生,有些灌木长得比人还高。
因此,这家医院成立八十年来从来没有病人跑出去过。
我想,这是父母送我到这里来的原因之一,至少能够让他们省心了。
四周是黑压压的树木,斑驳的树枝,遒劲有力的枝干,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虽然医院和外面都没有花圃,但精神病院的门口种着两株石榴,红色的花开放的时候肯定会很好看。
我呆呆地看着那光秃秃的枝干,开始期待起来。
明年的春天,石榴树会先抽出黄绿色的嫩芽,然后是翠绿、浓绿,紧接着会开出红色的花,搭配着绿叶美妙极了。
走廊里传来咚咚咚的声音,胖乎乎的中年护士踩着高跟鞋,推着小车进了3o1。
我停止了脑海中的幻想,蜷缩在角落里,盯着窗外的树呆。我知道自己没有病,但唯有装病才能安稳的在这里活下去。
“陈珊,该吃药了。”
护士拿起一个塑料瓶,拧开盖子,倒出三颗白色的药丸递给我。
循着声音,我看向那张脸,天气炎热,它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油脂,让我想起正在烹饪的猪头。
那种难闻的气味,真的令我反胃。
我站起来大叫一声打掉了她手里的药。
她的眉毛抖了抖,蒜头鼻喷出了两股气,又倒了三颗药。
然后伸出胖乎乎的大手,揪住我的衣领,往前拉,另一只手挟住我的嘴巴,将药塞了进去。
我不住的摇头抵抗,没能突破她的力量,将药吞了下去。
我摸着自己受伤的下巴,缩在角落里瑟瑟抖。
这些药可能有助眠的功效,我刚吃下去就感觉头晕晕的。
“真是麻烦,乖乖吃药不好吗?”
胖女人拍了拍手,脸上的肥肉颤了颤,推着小车离开了。
车子与地面摩擦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那种声音就像有怨灵在你耳边尖叫。
怪物看到我被欺负,生气地扑了上去。
只是它是透明的,只能穿透过胖女人,不能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算了,回来吧!”
我对怪物无力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