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帮你跟副导演说一声就行,之前我看到你们节目的录影了,已经很完美了,你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哥,你送他回去成不?你可不能让别人送他,我不放心。”
电话那头,关珩的声音听上去急得仿佛整个人都快要蹦起来了一样。
“我……咳咳……”
宫渝声困难,抱歉地朝秦曼点点头,端起温水润了润嗓子,转头正要开口,可却被关羿先他一步。
“宫先生没带助理,”
关羿替宫渝解释道,“一会儿彩排完了,我会派人送他回去。”
秦曼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已经了然,便未再多说,拨弄了一下肩头的卷,换了个话题:
“关总是受邀到这里来的?”
关羿点点头,又看了眼宫渝,“顺便跟宫先生谈谈下个季度的代言合作。”
秦曼正要回答关羿的话,却见宫渝在那边咳嗽得声嘶力竭,她实在看不下去了,朝宫渝走过去:
“小宫,你要不还是回家吧,身体最重要啊。”
要是在片场,宫渝还能抱着对耽误大家时间的歉意而请个病假,但这毕竟是春晚,不能因为他自身的原因而对这场晚会的效果产生一丝一毫的威胁,从而给全国十几亿的观众带来观感极差的体验。
宫渝十分热爱这个舞台,即便只剩两年的生命,他也想在自己的热爱中挥散最后的活力,不想留下遗憾。
关珩知道宫渝的性格,虽然温柔好说话,但在某些事上也确实犟得厉害。
面对这个时候,要是强行逼迫他回家,恐怕倒会适得其反。
关珩叹了口气:“哥,不用坚持劝他,他就是这个脾气,就算把他扔进装土豆的地窖里,他要是想回来,也还是能爬回来。”
果然,宫渝摇摇头,婉拒了秦曼的提议,说道,“谢谢曼姐,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关羿身后的保镖紧忙上前扶着宫渝坐回了椅子,帮他盖好被放置在一边的薄毯。
秦曼无奈,只能任凭他去,她回头看了眼台上的进度,估摸着排到自己还要等一会儿,便悠闲地和关羿聊了起来。
“宫老师,宫老师——您需要在四十分钟之后过来一下!”
副导演的助理找了整整一圈儿,才从观众席现佝偻在椅子里休憩的宫渝,大喊了两声后现人毫无反应,小步跑过来却现宫渝已经睡熟,身边坐着那个传闻中深居简出的关氏集团掌权人。
“……关,关总?您来了怎么没直接去后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可能是接待的人员……”
助理连声鞠躬道歉,生怕这位不爱张扬的祖宗来了脾气,转身就走。
“宫老师今天一定有必要去再彩排一次吗?”
关羿听了关珩的话后,极尽可能地尊重着宫渝的选择,而且也会陪他等到彩排结束的最后,再送人回家。
此时见宫渝睡着了,关羿这种没遭过罪的大少爷,自然还是要稍稍用上那么一点威压来询问一下助理,宫渝到底是否真的需要留在这里。
春晚不止一家赞助商,并且也不愁拉不到赞助的事情,但总导演要求尽善尽美,希望自己策划的画面越经典高贵就越好,所以尽量选择了国内被称为业界良心的品牌,拥有着悠久浓厚的企业文化的关氏,来作为总冠名商。
在这种互利互惠的舞台上,没有一家公司不想挤进来获得一席之地,然而却还是被关羿轻而易举地拿到了头筹。
很明显,舞台正上方已经挂好了一幢名为“观山”
的酱香老窖的巨幅牌匾,明晃晃地昭示着关氏集团在这场赞助之战中独一无二的地位。
助理知道总导演的吹毛求疵,加上来自直属上司副导演的压力,他只能两边来回跑地委曲求全,尽量挑着演员来欺负,毕竟以后还是要靠电视台吃饭的,就算得罪了演员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副导演已经溜回家睡觉了,临走之前命令他们几个苦逼的助理在这里踩位置,监督演员们再排一遍才可以回家,宫渝和秦曼的咖位大,节目顺序靠后,所以待前面的节目统统走一遍的话,还是要等上一会儿。
听到关羿的问话,助理尴尬地笑道,“可……可能还是……需要宫老师去配合一下的。”
“他要是不去,能有什么后果?”
关羿已经有点困了,他不想再在这里继续等下去,只想早点完成任务,把宫渝安全地送回到家。
更何况,他是直接撇下方苍就过来了,还不知道一会儿回去要怎么才能哄好那个怨妇。
助理惶恐不已,抽空侧过身跟秦曼讨好地笑笑,又回过身来同关羿道歉,“这……关总,这……副导演可能会生气……”
潜台词是您就别为难我了。
碍于关羿的威压,助理恨不能用意念将昏睡着的宫渝摇醒,想让他解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却听关羿说道:
“刚刚我听你说要四十分钟之后让他过去……”
关羿抬起腿,将脚踝搭在膝盖上,翻手去看腕表,“但是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半了,你真的确定副导演说过,让一个高烧的演员和踩着高跟鞋的女艺人在这里再等四十分钟?麻烦您请他过来,我亲自问问他。”
副导演估计已经在家里呼噜连天了,哪儿还请得过来?
助理吓得要死,知道今晚这场他想要向副导演献殷勤的彩排是练不成了,“秦老师,宫老师二位随时,随时可以离开,生病了自然是要好好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