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茶也好,坏茶也罢,都是人定。若是喜欢就多喝些,不喜欢,倒掉便是。”
景随风抬头看他,只见他似笑非笑,话里似乎有什么深意。
若龙四海在这里,恐怕会大吃一惊。原因无他,龙风行招待景随风的茶水正是那日她在坤宁宫里喝的——乃是江南每年进贡的贡品毛尖,只有帝后可以享用。
“那天你们三个聚过了?”
龙风行放了茶杯问道。
“是,许久不见了。”
“常修案子查得如何?”
景随风身子往前微倾:“查到了礼部的童禄头上,听他的口气,童禄只怕是供出了些什么……随风担心,若是查到沈岩那里……”
过去五年间,义父一直与礼部和户部的高官有所交易,怎料有人做事不干净,引了陛下生疑,特派常修调查。常修已经一路查到了礼部的童禄,而与童禄接触的,正是一直与他们有来往的沈岩。
若是沈岩被常修抓到,他们恐怕……
景随风一边说着,眼里露出担心神色,龙风行却是挑了挑眉,嘴角笑意更甚。
“沈岩?”
“他不是被流放了吗?流放路上,变数可不少。”
景随风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难怪义父要出手帮隆昌宫那位。”
“不过顺手,一箭双雕。”
龙凤行笑了笑,单手把玩着那只青瓷茶杯,还带着些茶温余热。
他又道:“这边的事情你先不用管了,和常修走得太近,套消息难免被看出破绽……燕国那边接触的如何?”
景随风皱眉:“本来快要谈妥,可是临时出了些变数。”
“哦?变数?”
“燕策这条线,出了些问题……”
他顿了顿,看向龙风行一脸深沉,解释道,“义父可知,当年燕皇后宁氏本有位嫡子,可出生后没多久就失踪了……”
“嗯,当初事情闹得挺大,大6皆知。”
景随风又道:“近来,宁家似乎是找到了些线索,想重寻回那个孩子……燕国立嫡立长,若是找回去,只怕燕策就没用了。”
“这样啊,”
龙风行一顿,放下了茶杯。
他看向窗外,古潭似的双瞳映出窗外人潮繁华,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半响,景随风听他道:“燕策既已经知晓此事,定会从中阻拦,我们静观其变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