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因着某日桑泠阔别三个月后被闻野折腾了一整夜,浑身酸痛得稍有动作便龇牙咧嘴。
闻野起身时瞧见她这般模样,眸底深谙着不知涌动了什么思绪,而后才沉声向她道:“昨夜回来太晚,我此番远行给你带了些东西,待会我让人搬到院子里来你选一下,瞧得上的就留下,瞧不上的就让人处理掉。”
桑泠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不怪她见钱眼开,实在是闻野给得太多了。
除却平日里府上本就受他安排给她的厚待,闻野每次远行回来都会带各地珍贵名品给她。
有的是以往她只在人们口中听过却从未见过的奢华之物,有的更是连听也没听过,当真见到时连眼睛都快移不开了。
吃的用的穿的,以及那些华贵的饰品藏物等。
闻野给她带的东西,哪有她瞧不上的,她根本就是受宠若惊。
更甚闻野方才用了“搬”
这个字眼,桑泠敏锐地觉得这次兴许是更为矜贵之物,且还不少。
桑泠身子酸软,却心情大好。
忙从床榻上坐起身来,明显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柔声问:“我帮你穿衣服吧?”
男人宽厚的背脊上赫然几道显眼的红痕显得格外暧昧,布在他坚实的肌理上不痛不痒,只让人仅多看一眼便会脸热泛红。
闻野犹豫了一瞬,背对着桑泠不知是何表情,而后才沉声“嗯”
了一声,板正身子任由娇小的妻子替他穿衣。
至此之后,桑泠时常会在与闻野同床共枕后,作为他一掷千金的回报问上这么一句。
再到后来,两人更是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习惯,桑泠偶有讨好之意时便会这么做,连问也不必多问了。
但如今他们已不是夫妻了。
桑泠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将话给圆了回来:“我只是怕你行动不便,没有别的意思,若是你自己可以,那我将衣服放在这里,我就先出去了。”
桑泠从屋中出来时拿着茶壶和杯子。
刘力还僵坐在石凳上等待。
一回头瞧见只有桑泠一人出来了,忙起身有些拘谨道:“你兄长和父亲可是在屋中,这般贸然打扰,我是否要前去问候一声。”
桑泠嘴上还是客套道:“不必拘礼,我父亲这会不在,兄长也有事要忙,你且先喝杯热茶,待会我兄长若是忙完我让他出来与你打个招呼,也谢过你今日帮我将东西搬回来。”
“这怎么好意思,应当是我前去问候才是。”
至此,桑泠没再多说什么,只给刘力倒了杯热茶,转头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正这时,房门忽的有了响动。
房门从内里被打开,一道高大的阴影先行从门前显露出来。
刘力一听到动静顿时放下手中热茶连忙站了起来。
闻野身量极高,衣衫下包裹的肌肉线条起伏明显,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俊美得嚣张,即使仅着一身桑泠为省钱挑选的粗布麻衣,也丝毫掩不住他凌厉的强大气场。
院内有片刻沉寂,闻野目光看向石桌前的两人,而后上下打量了刘力一番。
那人是她的丈夫,还是别的谁。
刘力不知自己该如何称呼闻野,他不知晓桑泠的名字,更无法直接唤桑泠的兄长。
闻野朝他淡然看来一眼,他便顿时被压下了所有气势,只得连连点头算是问候,模样有些恭敬,看得出来几分讨好的意味。
闻野打消了此人为桑泠丈夫的想法,只微微颔首以示回应,而后不再多看这边一眼,视线扫视在庭院中。
这和桑泠预想的画面一模一样。
闻野果真好用,她连撒谎求闻野帮助都不用了,他一个眼神就搞定了。
再看刘力,显然有些后背冒冷汗了。
他快速仰头将一杯热茶喝尽,尴尬地搓了搓手,打算就此离开。
可刘力还没来得及开口告辞,两人就发现刚从屋内走出来的闻野奇奇怪怪地在院里溜达着。
他步子不大,走得显然也不太顺畅,甚至因着脚下伤势,步子极其缓慢。
“这?”
刘力张了张嘴,小幅度地指着行为怪异的闻野,自是不敢放大声音,但显然心中有疑。
桑泠面色微变,眸底闪过一抹懊恼。
就着刘力注视的目光,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朝着闻野的方向硬着头皮唤道:“哥哥,茅房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