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余!是不是要老夫请轿子把你抬走!”
身后先生的后生震得满室一静,吕余也缩了缩脖子。
“你今日别上课了,自己回去抄士衡《文赋》十遍!祭酒的《悼歌》十遍,这周抄不上来就收拾包袱回家。”
吕余回头看了一眼,花白胡子的先生满脸严肃,并不像开玩笑。
“知道了……”
“嗯?”
“喏。”
山下的闹剧山上不知道,山上的事山下自然也不会知道。
“你今日起得倒早。”
徐不让从怀里掏出一个层层叠叠的包裹扔给童桑。
“学宫杂事繁多。”
苏沁四指搭在琴弦上止住余音。
“这什么啊。”
童桑打开那包裹,居然有血水流出来。
“鹿肉,昨日打到的,分你们些。”
徐不让本想过来接了他直接去望京,却被拉着坐下。
“没那么早呢,表演在下午,烟火要在晚上了。”
一周多的时间,他也安顿好了,厨子还是照样的老道,闻着味道就开始流口水。
“我吃过早……”
本想拒绝,但端上来的是一碗鸡汤的长寿面。
“生辰一定要吃的,你那营里厨子怕是不会给你单独做。”
“你知道啊。”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些尴尬。
这院子前后通透,夏日里也凉快,屋外晨风挟草木水汽穿堂而过,本是诗情画意的一方天地,现在充斥着鸡汤的香味。
苏沁笑而不语,把碗筷朝她那边推了一些:“趁热吃。”
面做得细,所以即使拉得很长也没有多少,她早餐本就吃得半饱而已,吃完这一碗也没有多难受。
“谢谢。”
搁下碗筷,自然有人来收,她不自在地站起来装作看屋子四处转了转。
“什么时候有的露台。”
临水的一间屋被当成书房,两侧开门,屋后延伸至石潭上,上次过来离石潭还有些距离,只能出门绕过去,现在伸手就能掬水。
她趴下身去拂水,稍远些水深处,偶尔能看见白鳞一翻。
“还有鱼!”
她声音带着雀跃,当即就要挽衣下水,“我给你说,泉水鱼最好吃了,肉细不腥,煮汤烧烤都鲜。”
回头看苏沁满眼笑意,又开始不好意思:“抱歉,是我犯傻。”
“那你做来我试试。”
“瞧好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