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胜指了指书的背影,轻声笑道,致意顺手抓起长筷,在他头上一敲,骂道:“你以后被人打死,看能不能像他这样?”
她见二人一个是夫君,文绉绉的无所不能;一个是弟弟,雄纠纠的天不怕地不怕,心中别提多高兴了。书果然很快忙好,一大碗干菜炖肉,一摞子贴饼,就着汤水,一家人吃得其乐融融。书和致胜二个一文一武,委实投缘,都是致胜不停的问,书不慌不忙的答,无不让他心悦诚服,口中赞叹:“姐夫,除了金先生,我便服你!”
一连几天,从早到晚,和他形影不离,致意大醋意:“喂,你们二个是不是不要我了?”
。
大雪连下数日,大地被完全覆盖,之后强大的寒潮又冻地三尺,鸟兽不见。好在族人准备充足,都在家里窝着。虽然天气冷极,但还是有人跑过来敲门,却是阿金家的女儿彩彩,进来又是搓手又是捂耳朵,和书致意二人见过礼,转向致胜道:“致胜哥,我家缸里没水了,你去帮忙打上吧。”
致胜道:“好。”
回头要和姐姐姐夫说一声,致意求之不得,用手一推他:“快去吧,小心点!”
看着弟弟走远,才轻轻叹道:“怎么都觉得不习惯,还是在自己家里惬意。”
书笑道:“你那是用灵魂过日子,到这里只好用身子过日子。”
她一手搭在他肩膀上道:“什么灵魂啊、身体啊,我这二天老觉得困、累。”
书道:“整天只能呆在屋里,是闷,我正想和致胜商议,回去取点儿煮汤的料,天这么冷,你的身子不能断补。”
“现在不行,冰天雪地的,开了春再说吧。”
“终于有空,我给你再按摩一下穴位。”
阿金见致胜来了,笑逐颜开道:“哎呀,你来了,我这二天身体不好,只好让彩彩喊你来帮忙。”
“没事,阿金叔,我这就去。”
“不急,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阿金说这说那,致胜年轻气盛,毫不在乎,阿金说一样,他做一样,把家里的大活小活全收拾了,阿金在一旁看得心花怒放,夸个不停,末了非要留他吃晚饭,又叫来了灵姑相陪。那灵姑看上去三四十岁样子,白白净净,说话细声细气的,致胜看着她就有些扭捏不安,他也不知道族人为什么有事常要请她出面。灵姑用一小杯酒抿来抿去,和在座的人一个一个说一些中听的话。致胜虽然年轻,却不莽撞,一碗酒喝完,已是微熏,不肯再喝。灵姑不住的和他说话,致胜这时听她的声音非常顺耳上心,眼光亲切可信。“有些困了?”
灵姑关心地问他,他笑着点点头,“那让彩彩扶你先休息吧。”
他转头看看彩彩,彩彩也正看着他,炕的火力烧得很大,屋里暖哄哄的,彩彩的眼睛和脸红堂堂亮晶晶,仿佛就要被热气熔化,致胜完全醉了,他已忘掉了一切,被彩彩拉着起身。直到一觉醒来,阿金和他说:“你昨日喝多了,我怕你受凉,就让你住在家里。”
致胜心地无邪,在族中不是头一回,也没感到不好意思。
那灵姑回去找长老明德,明德说还有明山,过二天还得用一下蛊。又企望道:“新来的书,灵气很高,太好了!”
灵姑道:“不行,我前天也去看了,这二个人虽弱,但身上天然藏道,不可侵犯!”
明德道:“要不试一下,能留下来最好!”
灵姑道:“这要看机会,被他们现,大家就都没有余地了。”
明德惋惜地点点头,又详细问了阿金家人的反应,郑重道:“这事是我们在算计人家,但为了族中后继有力,也是无奈之举,你行蛊时切记,倘其中有一人心生贪念,立刻停止,不然不好收拾。”
灵姑答应了,又感叹道:“说来说去,这世界上人太少啊,我们像不像一小潭死水?”
说着起身告辞。
致胜第二天早上回来,争着要干活,书道:“大冷天的,人又不活动,有什么活?要不你扶你姐走走?”
致胜埋怨道:“我回来几趟,你们都没开门。”
致意恼道:“不是想着你,我还要睡觉呢!昨晚咋没回来?”
致胜不以为然道:“几个人吃饭,喝了点酒,哪儿睡不一样!”
“好啊,你混这么熟,有吃有喝,又有这么多姑娘粘着,怪不得把我给忘了!”
致胜忙道:“没有,我真的有些醉了,再说回来晚了,怕影响你们睡觉。”
“那你以后每天来看看就行,吃住我们都不管你,省得二边不安心。”
致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致胜急了:“不行啊,我还得和姐夫说话呢!”
“他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