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村生叔,慢些添柴,锅开了,小火便好,别将锅烧糊了。”
当村生叔终于忍不住要驱赶海东青这个娃娃时,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从竹管之中流到了盛放酒液的木盆之中。
老汉迫不及待的用手指抹了一下,放在嘴边,直接将整根手指伸进了嘴里。
“好烈的酒。”
见又有一滴、二两、三滴酒液不断的流了出来,村生也忍不住学着老父的样子尝了一口,海东青能够清楚的看到,原本村生叔不冷不热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一朵菊花一般的笑容。
“孩他娘,将那只老公鸡宰了,晚上我要和小兄弟喝酒。”
村生叔和老汉都是北地之人,以前也是靠酿酒换一些粮食过活,对于面前流出来的酒液,他们太了解这种酒一旦拿出去,数钱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诶,我这就去。”
一旁从来没有说话的村生媳妇,眼见自家公公和汉子那欣喜的表情,如何不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门道,能让自家男人杀掉自家唯一叫起的老公鸡,刚刚酿出来的一定是好东西。
“婶子,不用了,天色已经晚了,我晚一会就要回去了,不然天黑夜路难走。”
“怕什么,我早就觉得那只老公鸡每天叫的烦人,让你婶子,不,是你嫂子把他炖了,我们爷三好好试试这酒,晚些,让你村生哥套上驴车送你回去。”
“对对对,晚些时候,老哥我送你回去,呵呵呵。”
海东青一脸的无语,看着村生一脸的憨笑,也不好拒绝,元烨能听到出老汉让自己叫村生村生哥,并不是势力,而是刻意拉低了自家人的身份。
元烨觉得酿出这酒没什么,可是对于这家人来说,别人能够将富足几辈子的手艺传授给他们,那就是他们家世代的恩人。
如果家里没有那只老公鸡垫底,恐怕那头驴子今天就难免躺到锅里了。
“爷爷、爹、娘,我回来了,今天旺财受了点伤,今晚就睡在咱家了……”
正当三人高兴之时,狗子和旺财推门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海东青和自己的父亲爷爷在那里傻笑,来不及问这少年是谁,刺鼻的酒香就传入了他和旺财的鼻孔。
两人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紧接着就看向还在往外滴出酒液的竹管,见盆里已经有足足两碗多的如水一般的液体,眼睛顿时一亮。
上前就要用手指去沾,却被老汉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手上。
“拿开你的脏手,去帮你娘杀鸡,一会陪你桂叔喝点。”
“桂叔?”
看着比自己还小的海东青,狗子顿时露出了精彩的表情,一时疑惑,一时好笑,一时又震惊。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诶。”
自家爷爷的威严还是比较权威的,狗子虽然满脸疑惑,但还是转身带着旺财慢悠悠,有些不舍的出去了。
……
“桂弟,吃个鸡腿。”
晚饭的餐桌上,村生将一只鸡腿放在了海东青的碗里,而海东青的碗里,也难得多了一碗白米饭。
看着其他人啃着黑乎乎的馒头,喝着碗里没有半点油腥的野菜汤,海东青一时有些感慨。
“村生……哥,将嫂子也叫过来吧。”
“诶,妇道人家,等我们吃完了再吃就好。”
“村生哥,赵叔,你们如果拿我当家人,就不要这般客气,不然这饭我无论如何也是吃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