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柯桐小脸儿一垮:&1dquo;但是你知道也没屁用。”
&1dquo;心情不好也不要老怼我。”邱骆岷降低音量,说:&1dquo;阿姨走了,可我妈永远在啊,你就拿我妈当你妈啊,再说以后我出国了我爸妈肯定想我,你们简直互补了。”
路柯桐心中感动,嘴上却还是那个德行,说:&1dquo;那你别回来了,我给邱爸邱妈养老。”
等温凝离开,路若培应该不会再找了,他小时候渴望有一个母亲,所以路若培满足他,但也告诉他这个母亲只是暂时的。路若培有时候真的挺矛盾,想让他一直快乐不用长大,所以满足他的任何要求。有时候却又不加掩饰,告诉他最残忍的现实。
到了市中心后邱骆岷就下车了,但刚走两步又返回来,路柯桐降下车窗,问怎么了。邱骆岷有点儿迟疑地说:&1dquo;我去你家的时候,碰见阿姨出门,脸色挺差,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路柯桐有些担心,邱骆岷见状安慰道:&1dquo;哎呀可能是你瞎跑给急的,没准儿你回去会现叔叔脸色更差。”
&1dquo;你烦不烦?”路柯桐要把车窗升上去,&1dquo;不是学习去么?我看你也就去菲律宾留学了。”
院儿里就剩费原和沈多意,费原把剩下的半拉西瓜放到了沈多意家的冰箱,沈多意继续写卷子,说:&1dquo;又给我家送温暖了。”
费原没接茬儿,从屋里出来直接拿喷壶灌了点儿水去浇花,天太热,紫珍珠得多保养。浇完把剩下的水淋树上,问:&1dquo;你是不是跟路柯桐说什么了?”
沈多意嘴里念叨着公式,打完糙稿才说话:&1dquo;就是瞎聊天儿。”
&1dquo;瞎聊什么能给他一下聊好了?那么能你怎么不去办讲座。”费原走到对面坐下,问:&1dquo;是不是给他讲你爸妈的事儿了?”
沈多意皱眉道:&1dquo;你带孩子不累啊?就别管了我吧。”
&1dquo;行,那我补个觉。”费原直接把话题切了,他和沈多意之间不用多说,边回屋边说:&1dquo;你和爷爷吃饭的时候叫我一声,我这两天得蹭饭。”
&1dquo;你要不要脸了。”沈多意尖戳的桌子嘎嘎响。
路柯桐刷了门禁卡进入大门,然后到他家门口的一段路走了十几分钟。他拍拍脸,又深吸一口气,一下一顿地按完了门锁密码。
一楼没人,望过去还是平时那个整洁的样子,餐厅桌上放着好多吃的,有袋子有纸盒,都没打开过的痕迹。
他上楼走到大书房的门口,犹豫片刻推开了门,路若培没在里面,但那份协议仍摆在桌上。也对,都知道了就不用再遮掩。
&1dquo;路路。”
路若培刚醒,衬衫因为睡觉被弄得有些皱,他听见动静便赶紧下床来看,看见了站在书房外的路柯桐,&1dquo;好点儿了吗?”
路柯桐转身靠住墙,问:&1dquo;我妈去哪儿了?”
路若培回答:&1dquo;她有自己的事儿要做。”路柯桐目光黯淡,&1dquo;那你们提前离婚,是因为她不想继续了,还是因为你?”
路若培有些心疼,沉默片刻后回答:&1dquo;因为我。”路柯桐没有再次作,他又说道:&1dquo;任何事儿都是有失也有得的,生来就没了母亲的人是感觉不到失去母亲时的痛苦的,只有拥有过才能了解失去的感觉。”
路柯桐喃喃地说:&1dquo;失去是拥有的代价。”
他看向路若培,又想起曾说过的那句话,你喜欢男的,为什么还要结婚,为什么还要生孩子。路若培对不起他亲妈,这是他和路若培之间的第一道鸿沟,也许和温凝离婚这件事儿将成为第二道。
路柯桐想,可是能怎么样啊?
这些怨恨不平是真的,可是路若培爱他也是真的,未来的生活他们父子俩要相依为命,鸿沟横亘在那儿谁都不会好过,但是鸿沟也不会轻易被填平,只能闭口不提。
大概他和路若培再无亲近。
生活可真操蛋,变着法儿地揉巴人。
就这样吧,路柯桐揉揉眼睛,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等快要进门的时候路若培叫了他一声,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1dquo;路路,我们谈一谈你和那个男生的事儿好吗?”
他没有转身,立在原地看着前方,说:&1dquo;没有什么值得谈的,他就是我男朋友,我特别特别喜欢他,我也不怕别人知道。”
路若培平静地说:&1dquo;喜欢到利用他来气我?没有这样喜欢人的。”
路柯桐猛地扭头看过去,眼中蕴含着怒气,他最讨厌路若培这种什么都知道的德行,喊道:&1dquo;你少自以为是了!”
&1dquo;我只是想让你认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什么是青春期的冲动。”路若培眼神有些疲惫,语也放缓了,&1dquo;你才十五,过几年再回头看现在的事儿很可能你会后悔无比,但是到时候后悔就晚了。”
路柯桐刚要作,楼下大门的门铃响了,他转身往下跑,吼道:&1dquo;我妈回来了!你自己待着吧!”
飞奔到门口开门,结果是司机。&1dquo;我妈呢?”路柯桐皱着脸问,司机略微停顿说不知道,交代只是把温凝放到一个路口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