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为自己辩解了很多,我心里很乱,所以写的也没有条理。有的话我想亲口对你说,看着你说。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训我打我都可以,什么都可以。
老大,理我好不好。
老大,该修枝剪叶了。
老大,真的要把我连根扔了吗?我不会再把自己嫁接给别人的,我就等着你。
老大&he11ip;&he11ip;
路柯桐停下,用使劲儿戳了一下脑门儿,他还有什么资格跟费原撒娇?最后隔了两行,他写道:老大,这个月的最后一天,我在秋叶公园等你,你一定要来好不好?
落款:该死的路柯桐。
他大概算了一下,费原的伤还要再养养,现在还不能多走路。他把信放进信封折好,第二天守在国宾一楼大厅等沈多意。
沈多意打完工出来就看见了他,上前问:&1dquo;你怎么来了?对了,你爸怎么了?”
&1dquo;我爸出车祸了,那天是他刚醒。”路柯桐可怜巴巴的,从书包里拿出那封信,说:&1dquo;能不能拜托你把这封信交给费原,他不让我联系他,我也不敢突然出现。”
沈多意说:&1dquo;我不帮呢?”
路柯桐当了真,收回手说:&1dquo;那我再想别的办法,还有谢谢你陪他看病。”
&1dquo;逗你呢。”沈多意把信接过装好,说:&1dquo;你跟换了个人似的,之前还神采奕奕地蹦出来喊我好朋友呢,现在感觉雾都孤儿都没你可怜。”
路柯桐有些敏感:&1dquo;我不是孤儿。”
沈多意走后,他直接回了医院,路若培也不问他去做什么了,只专心处理工作。他在旁边端茶倒水,轻轻的也不闹动静。
后来路若培说:&1dquo;温凝走的时间定了,下个月八号,听说邱儿是五号?”
&1dquo;嗯。”他剥一个青橘,闻着很酸,心头也酸,说:&1dquo;爸,你们离婚还有当初结婚的原因我都知道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受nüè狂吗?”
路若培拿文件打他:&1dquo;没大没小,温凝告诉你的?她的秘密只能她来说,而且他爸爸的事儿很复杂,一句半句说不清楚,你那么事儿,总问我怎么办,多烦。”
&1dquo;嘁。”他把剥好的橘子给路若培,然后拿出了一直随身带着的项链,&1dquo;爸,你还戴上吧。”
路若培有一瞬的僵硬,他瞧着路柯桐的神情。路柯桐故意说道:&1dquo;戒指就别戴了,手表上的血迹我擦不干净,送店里清洗完再戴。”
&1dquo;好。”路若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然后重戴上了项链。
遭了这么多事儿,作业还没写多少,费原养伤哪儿也去不了,就在屋里安生做题。沈多意进来,把一封信放他桌上,说:&1dquo;路柯桐拜托我交给你。”
&1dquo;他找你了?”
&1dquo;嗯,惨兮兮的。”
沈多意说完就要回去,走到卧室门口了被叫住。费原捏着那封信没拆开,像是憋了很久,问:&1dquo;他怎么样?”
&1dquo;说了呀,惨兮兮的,跟小流浪狗似的。”
想起那次在公园里,路柯桐蹲在他身前亲他的膝盖,眼睛眨巴着溢满了心疼,确实像个委屈的小狗狗。折腾的时候就更像了,恨不得把家都拆了。
费原回了神,嫌自己又想这些,然后把信扔进了抽屉。
路柯桐开始数着过日子,每天从医院离开都去秋叶街上转悠,社区门诊的大夫都认识他了,因为他几乎每天都去问费原的伤好些没有。
问完还要嘱咐好几遍,千万别告诉费原。
终于到了这个月最后一天,费原也一个多礼拜没去换过药了,大夫说已经差不多好利索了。他五点钟睡醒,换好衣服就出了门。
时间太早,公园里都是老头老太太在晨练,他在门口摊了俩煎饼,一个放辣椒一个不放,想等费原来了把辣的给费原吃。
还是假山处那个亭子里,他端坐在柱子旁吃煎饼,吃完了擦干净嘴巴,继续端坐好等着。到了八点多,很多票友来唱戏,鼓点儿脆生弄得他心脏也跟着砰砰直跳。
费原刚刚起床,洗漱完活动了一下筋骨,太久没碰摩托车,他接了盆水准备在院儿里洗车。路柯桐一直等到中午,日头越来越毒,他很渴,但是不敢走开去买水。
公园没人了,都各回各家吃午饭睡午觉了,他起身望着远处,依然没有费原的身影。&1dquo;是不是吃完中午饭才来呀。”他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拿起另一个煎饼准备吃掉。
脆片儿已经闷软了,他机械地嚼着,目光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