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了无带来。”
兴隆帝向外吩咐,只见窗边一阵黑影闪过。不过一盏茶的工夫,金钊被带到殿内。
人刚跪下行过礼,李悦然便急不可耐地上前,“姑娘,你给娆妃娘娘救命的丹药是从何处得来?”
金钊不解,暗中与靳遥交换过眼神方才怯怯道:“这是奴婢的师傅传给奴婢的药,拢共就这么一颗。”
这话有两层意思,一则是此乃本门秘药,不可多言;再者,这药唯有一颗,你若想看也是没有的了。
“师傅?”
李悦然自是不大相信金钊的说辞,“冒昧一问,姑娘师从何处?”
“奴婢只知师傅是江湖中人,居无定所、不知来去之处。”
金钊说得义正言辞,李悦然有心继续追问却不敢在兴隆帝与靳遥面前做得太过,只得偃旗息鼓,肃立于堂中面目微凝。
“国师还想问什么?”
靳遥冷着脸,十分不悦地道。
李悦然向着靳遥拱了拱手,“是臣冒犯了,还望娘娘恕罪。”
“我累了……”
靳遥说着话翻身背对众人,兴隆帝见状识地带着李悦然走了。
直到人消声寂,靳遥这才转过身,“金钊,此事止于此便是。你家门主未归,说到底是他们师门之事,你我不宜参与过多。”
“奴婢明白。”
“去吧。”
“是。”
金钊望了望靳遥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悄然灭了烛火退去。
黑夜之中,靳遥辗转难眠。
而此时,正宁殿里兴隆帝送走李悦然后便在门前驻足。夜风微起,将冬日的寒凉裹挟而来,激得兴隆帝轻轻一颤。
元川臂弯上挂着披风,靠近兴隆帝时抬手抖开,轻轻替他披上。
“李悦然是你让人请回来的?”
元川沉默半晌,“是。奴才想着若是娘娘不好,那人也能替娘娘续上一时的命。”
“那你想过这一回又拿什么去换吗?”
兴隆帝转身,手里捏着披风的系带,攥得紧紧的,“断了根的人,他看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