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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淮骞挑眉重复道。

  “您听错了，”

程铄挂上职业假笑，“我是夸您细心、缜密。”

  6淮骞哼了一声。

  却继续叮嘱道：“今晚，我可能没法送你回家，因为我多少都会喝几杯酒，反正你周日没课——学校没有临时安排写生吧？”

  “没。”

  “那你今晚别回去了，我带你住总统套房。”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通道尽头，面前是垂直升降电梯。

  6淮骞抬手按下数字的刹那，程铄猛然间注意到，对方袖口的白衬衫上，两颗蓝紫色渐变的宝石，点缀银粉，像深海里倒影的夜空与银河。

  正是他送给6淮骞的袖扣。

  心尖一颤。

  程铄怔怔道：“……你竟然在今天戴了。”

  “什么？”

  “没什么。”

  “希望你不要话说一半吊我胃口，这也是我的生日愿望之一。”

  程铄不自觉地抿了抿唇，妥协了，“……我说袖扣，你竟然在今天戴了。”

  “今天戴怎么了，”

6淮骞举起右手打量几眼，满意道，“我觉得很合适啊，看似低调实则华丽，你真的很有眼光。”

  程铄一时哑然。

  他想，一个几百万砸下去的生日会，商贾名流为之庆生的主角，却戴着价钱甚至不过百的袖扣，其实是不匹配的，太廉价了，但6淮骞似乎并不介意——不是伪装的不介意，而是真的完全不介意。

  忽而无声地笑了，或许正是因为不介意，才是6淮骞吧。

  “平时不戴是因为我要调酒，很容易磕碰到酒杯或者雪克杯壁，万一在袖扣上留下划痕，我会心疼的。”

  6淮骞说着，从电梯里走出来，宴会厅入口铺有红毯花路，右手边是好大一面签名墙。

  程铄仰头望去，只见签名墙上已经写下不少生日祝福与签名。

  身侧，6淮骞递来一只，他接过，思索须臾，只在签名墙上留下最简单不过的四个字。

  生日快乐。

  “这就，没了？”

6淮骞在背后说。

  程铄低头想了片刻，写道：祝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然后呢，没了？”

6淮骞语调有几分讶然。

  程铄只好蹙眉又想了片刻，再写道：祝平安顺遂，心愿成真。

  见6淮骞唇瓣翕动正要说话，程铄抢在前面表示，“这下真没了，我就会这么几个成语。”

  “是么，”

6淮骞啧了一声，“可我看你试写的小作文，里面成语用的挺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