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后不必喝了。”
日头渐渐升了,屋内的气氛莫名的诡异。
楚长宁抿起一抹笑,幽幽问道。
“我可以诞下夫君的嫡长子吗?”
燕北漠眉眼温和,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几乎是没看她,可还是让她心底一惊。
楚长宁突然不想再逼了,可一想到昨日他们在雅间大肆羞辱的话,只觉得一口气憋不上来,如鲠在喉。
她敛了笑意,低眉。
她是不想生他的孩子,可没想到,早就被他算计了。
“君侯是笃定我怀不上,是吗?”
燕北漠见她咄咄逼人,目光微沉。
“你昨日没听到?”
楚长宁回头看了眼内室的白瓷香炉,淡声。
“所以,那里头燃了避子的香。”
屋内,沉默了下来。
四周伺候的婢女静静站在一旁,不敢多言。
“你质问我?”
他朝她看来,眼神淡漠,冷硬的面庞线条绷得紧实。
楚长宁一言不的低头吃着饭,细细瞧,眼尾有些红。
燕北漠蓦的心底升起了淡淡的怪异,他微顿,缓了脸色,破天荒的解释了句。
“江东事毕,我会带你回朝歌。但如今天下战乱,各路诸侯争霸,战事不断,你此时有孕,会成为别人拿捏我的把柄。”
所以,他只是怕他的孩子成为战事下的牺牲品,而她,不足以动摇他,即便被他的敌人抓了,他也可以毫不留情的抛弃她。
楚长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心底莫名的不是滋味。
她压下这股奇怪的不适,也不再逼问,默默吃起了饭。
燕北漠迟疑了下,伸手箍住她的腰,用力一拉,拽进了怀里。
楚长宁身形僵了僵,慢慢抬起眼睛,和他对望。
“你年纪还小,孩子的事不急。”
前一秒还一脸阴鸷,下一刻便变的温和,这样乖张狠戾,喜怒无常的人,真的可怕。
她温顺的点了点头,窝在他怀里没说话。
燕北漠知道她的乖巧都是表面的,但也没拆穿。
这日的风波过后,府里的总管给她送来了金帛绢布若干,飞鸾珠翠饰等,还有西域运来的琉璃美玉,都是平日里很难见过的器物。
楚长宁自然却之不恭,但私底下都变卖了银钱,攒了好大一笔钱。
燕北漠虽然清高挑剔了些,可对她出手挺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