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的焦躁都被安撫,眼睛看到想見的人了,腦子裡就什麼念頭都沒有了。
煙吸盡,我把煙屁股扔到地上碾滅,再撿起來,這裡沒有垃圾桶。
「幹嘛?」我微微歪頭問他,「你抽菸麼?」
遲潮說:「不抽。」
我點點頭:「那我以後也不在你面前抽,今天是忍不住。」
「怎麼?」他雙手揣兜兒,印著我麵包店1ogo的袋子掛在他手腕上,裡面裝著甜甜圈和菠蘿包。
這要我怎麼回答?
我想了想,選了一個很大膽的回答:「飢、渴。」
但遲潮完全理解錯誤,他皺起眉:「菸癮?」
我又搖頭:「要是有菸癮,之前見面我怎麼不抽?」
巷子外人潮來往,紛紛雪花也從天空飄落下來。
遲潮朝我邁近一步,我條件反射似的,身體自己就背靠到牆壁上,和他面對面,等著他對我做什麼。
「明天幾點。」
問句用陳述句語氣問出來,哈氣也像香菸的煙霧。
我偷偷捻著被我踩扁的煙尾巴,說:「我準備下午四點從家出發,他六點鐘開趴。」
「明天睡懶覺麼?」
「嗯,睡。」
「明天下午三點我去你家找你。」
「嗯,好。」
「既然沒有菸癮——」
「這個不行。」我搶答,又笑起來反問道,「是想說既然沒有菸癮,不如徹底戒掉嗎?」
遲潮默認。
他伸手拿走我的煙尾巴扔到旁邊的牆根下,再握住我的手腕,把我已經凍得通紅髮痛的手戳進我的衣兜兒里,最後轉身就走,順便踢踢雪,把那截扁扁的煙屁股掩埋起來。
一氣呵成,一語不發,臉也像被凍住了一樣莫得表情。
我撇嘴,一直等他走出巷子了才折身返回。
不加微信好像也不錯,我心想,問個時間還得親自跑來,能讓我多見上一面。
翌日冰天雪地,氣溫降到零下十幾度。
我睡到下午兩點半才從被窩裡爬起來,覺得小腹裡面還有點酸,可能是昨晚毫無節制地弄了三次導致的。。。。。。平時浮想聯翩像個浪子,來真的我似乎就變得非常不禁事兒。
三點鐘,遲潮準時敲門。
我給他準備了的棉拖,看他換鞋時我想起高中的糗事來。
大約反正是突然要去體檢,抽血我都不怕,但我怕測量身高體重,因為站上儀器之前必須先脫鞋,而我的襪子它破了個洞,大腳趾漏了半個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