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說,楚黎便沒再說什麼。
這種射線功率好像還在不斷加大,裡面的小狸花反應也越來越劇烈。它在床上翻滾抽搐著,露出極為痛苦的模樣,最後竟然從床上摔了下去!
它掉到了床的另外一端,身影被醫療艙遮擋,楚黎看不見了。
他心裡一緊,人也跟著站直了,想要往前。
風抑塵剛想去阻止他,楚黎就停了下來。
他錯愕地望著房間裡,磨砂玻璃的牆面內,一隻手,從醫療艙後伸了出來。
他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到那人的手抓在醫療艙床鋪的一側,一用力……
楚黎別開了頭。
他知道,景白淵渟恢復了。
他低聲對風抑塵道:「對不起,現在可以帶我去休息室了。」
風抑塵:「……」
他扶著楚黎去了旁邊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只有一張茶几,和沙發。楚黎在沙發上坐下後,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終於好多了。
他喝了一口風抑塵送過來的水,抬頭看到風抑塵站在旁邊,似乎有些坐立不安。
楚黎很快明白,衝風抑塵一笑:「我沒事,你去忙吧。」
景白淵渟剛剛恢復,他們遠征軍內部肯定有很多話、很多事情要匯報。
楚黎這個「外人」,還是不要占用他們的時間了。
風抑塵心裡卻有點難受,這種時候,楚黎越是「懂事」「善解人意」,他就越覺得窩心。
不過眼下也確實沒有時間在這裡安慰楚黎,風抑塵只好懷揣著那點愧疚,對楚黎道:「抱歉,我們處理完事情後,再送你回去。」
「嗯。」楚黎輕輕點頭。
風抑塵走了,他開始望著旁邊巨大的落地窗發呆。
來時是一人一貓。
走的時候就剩下一個人了。
——
治療室里,景白淵渟正帘子後面穿衣服。
門外,雅蘭、鴻風都已經到了,緊張地望著屋內。
過了一會兒,風抑塵也趕到了。
雅蘭還是擔心楚黎的,向他投去詢問的目光。
風抑塵卻沖她微微搖頭,示意這事兒一會兒再說。
他們都是上將的親信,知道上將會變成貓的這個毛病,可上將卻很少跟他們分享其中細節,變成貓之後沒有人類的記憶,那恢復人類之後,還會有貓的記憶嗎?他們不知道。
上將對楚黎又是怎樣一種態度。
他們更摸不准。
萬一上將還是那幅冷漠的木頭架子態度,覺得跟楚黎的關係是個意外,鐵了心想要「修復」這個意外,那他們雖然愧疚遺憾,卻也只能服從。
在上將表態之前,他們不好對楚黎太過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