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就不能像百年前的那样,出去斩一剑,威慑下他们?”
秦浮有点不解,联想到自己看到了那本杂记,出声问道。
闻言裴水墨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徒儿啊,为师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可以一剑开山河的蜀山掌教了,为师也是肉体凡胎,也是会老的。”
“为师在逐渐苍老下去,那边一些中流砥柱逐渐在成长,现在这种情况,不同于百年之前了。”
“若为师还处于百年之前那般,在屏障消失的时候为师就去妖域皇宫中找他们谈话去了,哪里还会像现在一样无动于衷。”
“那其他几位掌门呢?”
“其他?”
裴水墨一顿,随后捋着银白的胡须朝秦浮问道:“为什么我们蜀山会被尊为大唐王朝第一大门派?”
“还有,你当真以为当初那道屏障的出现的是在囚禁妖族?”
目光看向妖域的方向,嘴角浮现一丝嘲弄,“为什么不是用来保护人族的?”
淡然平静的双眸中骤然浮现震惊,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自己的师傅。
“你且想好什么时候下山了吗?”
“年初六吧。”
裴水墨点了点,不在说话,转而重新看向棋盘之上。
是夜。
秦浮的身形在冶剑池中浮浮沉沉,肌肤之下血管暴起,犹如地龙翻滚,翻了个身,归于平静,不过平静片刻便再度暴起。
每当这个时候,秦浮的眉宇就会轻轻的皱了起来,似乎在忍耐,在承受其中的疼痛。
银光倾洒,落在山头的剑池旁边,落在不远处的青山雪顶之上,带着些许徐徐吹来的寒风,当真有让人泼墨一副的欲望。
可是,这座剑冢的最顶端却只有秦浮孤零零的一个人,在风籁宠鸣中赤乌慢慢跃上天际。
当第一抹鱼肚白泛起的时候秦浮准时的睁开眼眸,从冶剑池中占了起来,盘膝做在旁边的一块偌大的石头上,五心朝天。
赤乌的身形慢慢攀升,来到最高处的时候冶剑池附近已经不再是先前寂静的模样,而是传来阵阵破空之声,那是空气被压缩到极致出来的声音。
少年挺拔的身形腾挪之间,便有数不清的汗滴飞溅,赤乌照耀之下,粘在肌肤上的细汗熠熠生辉。
默默的将体术演练几遍,在浑身血气到达顶峰之后方才停下站立在石块之上,迎着略冷的寒风缓缓冷却身上的滚烫血气。
等到身上滚烫的温度趋于平稳,被汗水浸湿的衣服也干的差不多了,这才转身缓步朝山下走去。
如同往常一般,回到后山上,淘米,洗菜,做饭。
日上三竿接近晌午的时候进入藏书阁,日薄西山之前走出藏书阁径直的走向镇妖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