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入腹部时,安锦舒不曾感受到疼痛,可当她朦胧睁眼时却觉腹部如撕裂一般疼痛难忍。
她呜咽一声还未来得及喊痛便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在原地,脑子也是一阵空白来不及反应。
曾经亡在流放途中的亲人,此刻却都活生生出现在她眼前,她的母亲,她的贴身丫鬟,她的祖母,都在,都还活着。
“母亲。”
她不敢置信的轻唤出声,不是嘶哑难听的声音,而是清透娇糯的。
而随着她的一声呼唤,众人皆是如释重负,满是惊喜的围了上来。
“烟烟,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安锦舒被一美娇妇人揽入怀中,闻着对方身上的淡雅花香,她泪如泉涌,抬手环住了身前之人哽咽起来。
太好了,那只是个梦,不是真的,都是假的,假的。
在自己母亲怀中哽咽片刻后安锦舒的思绪也是渐渐清明。
是的,梦中她过完了短暂而悲惨的一生,但是现实中她只不过睡了几个时辰罢了。
她还清晰的记得睡之前红鲤问她是否需要助眠的熏香,因着她近日总是睡不好,今日特意让红鲤多加了些。
后来还问红鲤要了杯香甜的牛乳,喝完才睡下,只是今夜的梦却与那杯牛乳不同,并不香甜反倒使人撕心裂肺的疼痛。
梦境与现实反复拉扯,安锦舒却在哭泣后难得的冷静了下来。
她小手拍了拍身前妇人的后背以示安抚。
“母亲,你勒的我喘不过气了。”
妇人闻言忙放开她,但还是不放心的攀着她的肩膀嘘寒问暖。
腹部还在隐隐作痛,也不知晓到底是那杯牛乳吃坏了肚子还是梦境太真实,反正使得安锦舒很是难受。
她正要开口,却觉一阵反胃,她猛地捂住小嘴,不停地干呕起来。
红鲤第一个现了不对劲,赶紧去取了痰盂来,刚一走近安锦舒就拉过痰盂吐了起来。
她这一吐就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吐得眼泪汪汪,娇小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
可是心疼坏了一旁的曲氏与老太太,又是帮着拍背顺气又是问大夫到底什么情况的。
大夫擦了把额头的汗渍赶紧回道:“小姐身子娇弱,晚间应是吃多了,睡前又饮一杯牛乳,胃中积食这才导致呕吐。”
“待小姐吐完鄙人再给把个脉瞧瞧,开两副温养的药,清淡饮食喝上两日便没事了。”
听了大夫的话曲氏与老太太才放下心来,特别是曲氏,烟烟是她血崩拼命生下来的,没人比她更心疼这最小的孩子,她若是有点闪失她连怎么活都不知晓了。
又吐了好一阵,直到没有可吐得东西了安锦舒才直起了身子,虽然胃中难受,可好在腹部没有那种撕裂疼痛了,她也缓慢恢复了些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