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头听了这话,只眯了眯眼,便开了口。
“还是别了,丰儿这么小的年龄便中了县案,只怕是要招人眼红的,这要是免费,到时候只怕别人觉得我们张扬,
而且免费,估计不少人想得这个便宜,我们做的菜终究有限,后面跑空了的人肯定少不得有意见,我们说不定还做好事落不着好。”
王氏本来只是想着这么大的喜事,自家也大方一回,让大家都跟着乐呵乐呵,同时也有点想显摆自己孙子的意思。
现在听了许老头的话,立马就知道了自己出的主意的不妥。
“是的是的,咱们不干吃力不讨好的事,也不给丰儿招事。”
许行丰其实和自己爷爷一个意见,这县试里落榜失意的考生比上榜的多得多。
自己得了县案本就让人眼红,要是自己低调还好,高调了少不得有往人伤口上撒盐的嫌疑。
到时候得罪了人还不知道,府试两个月不到就要去应考,这个阶段还是低调行事的好,免得节外生枝。
“爷爷说的对,而且这县试过了不算什么,还得过了府试才行,那样才有童生功名。”
许家人不知道科举里的分划,只知道中榜了就是好的,极高兴的,现在听了许行丰的话,都好奇了起来。
“丰儿,那意思是还得过了府试,才有童生功名?要是没过,就没有?”
家里对考试不熟,但对功名熟呀,童生在他们眼里就很了不得了。
“大伯母,是的,所以过了县试还不行,还得过府试,我们现在还是低调些,真想庆贺,等过了府试也不迟。”
许老头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许多规矩。
“你们听到了没,都低调些,别给丰儿招惹事端,这过了县试的事让族里知道就行了,要是谁让我知道管不住嘴,在外面乱说,别说老头子我饶不了他。”
许老头也是听闻过一些考生被陷害,导致丧失了考试资格甚至性命的事,他不求别的,就求自家孙儿平平安安的,功名慢慢来就是了。
许行丰听着爷爷这番话,不由得庆幸自家有个明事理,眼光远的掌舵人。
他就是怕这中间两个月招仇恨太多,到时候给自己使绊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自己总有失守的时候,到时候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爹,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乱说,我们还想着丰儿能过了府试,得了那童生功名呢。”
许行丰见威慑差不多了,大家都被自己爷爷说得战战兢兢的,赶紧出来打圆场。
“奶说得其实也对,这大喜的日子,怎么的也该让平时的客人得点实惠才是,我们不能全免,但每人给送个鸡蛋总是可以的,就说今日反馈老顾客了。”
原本被许老头吓唬了一顿,噤若寒蝉的许家人听了许行丰的话,又笑着讨论起送鸡蛋的事了。
想着中午那些顾客肯定都喜笑颜开的,他们也打从心底高兴。
许老头也觉得这个意见可行,同时也觉得自己孙子难得。
得了县案有多难得自然是不用说了,更加难得的是他这孩子还能在这种巨大的喜悦下,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自得,能够设想到各种情况,不置自己于险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