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起停驻手里的动作,“算了吧,白费钱而已。”
辛月影:“没试过怎么知道啊?再说了,咱们现在有钱了。”
她拍拍轮椅,“这做好了又是三十两。”
沈清起看了一眼辛月影身上的衣裳。
她的袖口早就磨得破了边,肩膀处的针脚也松了,这麻衣已经浣洗得看不出原来的本色了。
他将视线轻轻向上移动,见她乌之上簪的还是跟细竹。
“你别光想着别人,明日得了银子,给自己买点衣裳饰。”
他垂着眼淡淡道。
辛月影咧嘴探头,往沈清起这边凑过来:“干嘛呀?你心疼我啊?”
沈清起蹙眉,避开了她水光潋滟的眸子:“谁心疼你,我是怕你捯饬的寒酸,给我丢了人去。”
“略略略。”
辛月影朝他吐吐舌头:“我长得标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用不着那些花里胡哨的。”
话说完了,辛月影低头专心致志的编制着轮椅。
她并没有看到,在她低头的一刹那,沈清起微微勾起的唇角。
霍齐可看了个大满眼。
他不动声色的转过头来,恰有一缕清风拂过。
霍齐无声的在心底里问自己:二爷是风动还是心动?
霍齐似乎有了答案。
是夜,霍齐在灶房刷过碗,见得辛月影正好拿着空桶走过来,霍齐连忙接过辛月影手里的盆:“往后不用你干这个了。”
“哟?”
辛月影抬眼看着霍齐,感觉他没憋好屁:“那我干什么?”
霍齐抿了抿唇,尴尬的笑了笑:“你晚上给二爷宽宽心?”
“宽宽心?”
辛月影颧骨往上一推,皱眉望着霍齐:“什么意思?”
霍齐回过身去,不知道拿了什么,再回身来的时候,左右手各拿着一个擀面杖和一枚牛鼻子环。
他将铁环在辛月影的面前晃了晃,龇牙一笑,络腮胡中的一排小白牙露了出来:“就是这样。”
辛月影目不转睛的望着那枚牛鼻环以及擀面杖在她的面前晃动,交错,横穿。
这一幕在辛月影的记忆之中根深蒂固了很多年。
直至很多很多很多个年头之后,辛月影每当回想起这一幕时,她深更半夜惊从坐起,气得捶打着床面:“不是,那霍齐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