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尖牙来势汹汹,落点却只有痒意,说是咬更像在磨牙。
同是咬人,比那晚的小纨绔要可爱得多。
宋遂远桃花眼中止不住笑意流淌,不过没让小猫现,怕再逗它会惹猫恼羞成怒,届时再实实在在来一口。他拿另一只手摸了摸猫头,清了清嗓道:“是我失言,阿言惊艳之质,玉雪羽衣,是最漂亮的小狸奴。”
哼,这才对。
阿言自觉扳回一城,舌尖顶出手指,摆了摆脑袋,水珠飞溅。
宋遂远挡了下脸,捻了下指尖,再伸手自然而然落到了猫肚子上。
阿言不排斥宋遂远,但暂时难以接受除了父亲和爹爹以外的人碰他肚子,然而为了恢复干净,僵着小身体勉为其难忍下来,催促道:“喵喵。”
快点快点。
宋遂远不紧不慢,掌心抚着平坦的小猫肚子,甚至有心疑惑:“你将食物吃到哪了?”
它食量可比三个成年男人,身上仍不见软肉。
阿言不想答,用爪子轻轻拍他的胳膊:“嗷~”
洗好了噢!
肚子下尚有四条小短腿,宋遂远洗了两遍,确保将它洗干净,方止住动作,启唇道:“阿言,我们人类讲究彼此保留一些隐私……余下的,听说猫可以自洁。”
宋大公子如此细致地为猫擦洗全身已是极限,再多便有些困难了。
而且阿言比寻常猫要聪明灵性,万一会觉出……羞耻?
阿言歪着小脑袋:“?”
余下的?什么余下的?
望着小白猫圆瞳迷茫的小模样,霁月光风的宋大公子顿了顿,薄唇启合,缓缓吐出三个字:“猫蛋蛋。”
一片寂静无言。
……
“嗷!!!”
月升东方,尖锐一声猫叫骤起。
看火出神的仆人霎时清醒,眼前锅中热水早已沸腾,水汽缭绕。方才只烧了一锅水,眼下才是为公子沐浴所烧。
宋遂远也确实需要沐浴,方才炸毛小猫乱跳溅起一滩水,他的衣袍前襟已湿透。罪魁祸被他包进了绸布里,用较为粗鲁的手法盘了半晌,猫毛擦干许多。
趁阿言在布中迷糊着,宋遂远将它放到床上,叮嘱它不许乱跑后出了门。
一炷香后。
山底夏夜清凉有风,宋遂远披散着长回屋,梢到屋子里时已干了一层。屋内稍有些暗,他先挑了挑烛芯,明亮些许,先看到的是床上锦被中透出来的两只圆眼睛。
“喵……”
阿言圆瞳直愣愣的。
他一直知晓宋遂远好看。
第一次见便是因为宋遂远好看,才主动跳进他怀中。那晚主动寻他帮忙,巫山云雨耳鬓厮磨,猫不后悔多少也因为他好看。
猫不会用人话讲述内心感受,他觉得今晚散下乌、灯旁含笑的宋遂远,也好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