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是为自己着想,一善是为妙真着想。妙真仍蒙在鼓里,一善看清楚了一切。
烦躁的妙真躺在床上,又变成了前几天的模样,人像个软柿子,打不起精神。
这一次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一善已经坦诚地说出了心声,以及对自己的不满,比如自己不爱学习,整天无所事事,老是缠着他,不信任他,看来一善早已知道这一切。
妙真想到一善真是神通广大,心思细腻,观察仔细,什么都看得明明白白。
这么说对二哈的事他心中也没有顾虑了?妙真此刻对一善的看法极其复杂。
妙真又想到一行法师,开始后悔这么急匆匆地跑回来,沾了一屁股灰,最后落得更不利的下场。
就像,一善在推她靠近悬崖,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一善走到房间还想张口讲些什么,径直走到了床前面,却让心烦的妙真拿起旁边的一个枕头扔向一善大吼道:“出去。”
被枕头扎中头的一善捡起地上的枕头,拍了拍上面的灰,想了想,动了一下嘴唇,又闭上了嘴。
他向门口的地方退去,走到门口时开口了:
“有些缘分会让人变得越来越好,有些缘分会令人变得越来越差。无论缘分好坏,都不应该受缘分的影响。只有活在缘分以外的世界,才有能力好好爱下去。无论你怎么想,我永远爱你。”
说完离开了。
妙真的头塞在被子里,似乎不想听一善再讲话了,实际上她已经听的清清楚楚了。
她和一善之间不光隔着一堵墙,好几堵墙了。
博学多闻,才华横溢的一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有勇气力量给予,也敢拒绝。
他的心里有强大的力量,包括可以吞掉脆弱的妙真,似乎也不怕妙真如何对他看他。
在一善面前的妙真,越显得可怜了,她像一个可怜虫,在哀求同床共枕,哀求着情感,一切得不到的要想尽办法抓紧,而真正得到的从未懂得珍惜。
妙真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12:35分,过了吃午饭的时间,她的肚子咕咕叫,又是伤胃的信号,她想起那次的惨重教训。
她想找点吃的,冰箱里除了水果没有填饱肚子的零食,决定出去吃完牛肉面。
妙真现在的心情正如天空的云朵,时晴时阴,念头也是光变幻。
不知为何出门时又顺手带上了旅行袋,里面塞多了几件厚衣服,多了几件换洗的秋衣。
而后在街上点了一碗牛肉面,涂了一层厚厚的红辣椒,大口地张嘴,又整口下咽。样子看起来狼狈,饿坏了又作贱自己的囧。
的确,吃什么穿什么,都像应付。
就连走路也有股行尸走肉的掉魂样儿,她心里塞的慌,最后的一丝安慰没了。
除了见一行法师,是唯一的出路了。
这一次,她下定决心见到面再离开。
从餐馆走到宝马车的两分钟距离,她拾回了一些勇气,有种咬牙切齿的沉重力量。
她正走向自己内心幽暗广大的世界,去寻找唯一线索,好从里面跳出来。
妙真又重新踏上了这旅程,一路上没有音乐,没有观光风景的心情,脑海中也没有一善的出现,她直奔一行法师而去。
车里装满了问题,无须在多问,妙真已经是个神经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