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起来嘛。”
这一句眼眶已酸。
易隋拿她没办法,只好起身,人还没站稳,怀里撞进一颗脑袋,同时一双手臂缠上他的腰,紧紧箍住。
易隋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顿了一下。
好兄弟的那句“兄妹p1ay”
的调侃言犹在耳,他蹙眉,顿感不能再由着她胡来。
“烟烟,你先站好,生了什么事告诉隋哥,哥替你解决,这样抱着像什么样子,叫人看见不好。”
易隋温声细语和林烟讲道理,语调轻软温和,尽量在不刺伤林烟的情况下做到严厉严肃表明态度。
林烟仿佛没有听进去,越抱越紧。
易隋有些生气,手放在女孩肩上刚要将她推开,猛然感受温凉的湿润在胸口洇开。
易隋的动作僵住。
她在哭。
烟烟在哭。
他的妹妹,在哭。
推开的动作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易隋认命般轻叹了口气,手由拒绝变成接纳,离开她的肩来到顶,揉了揉掌心毛茸茸的脑袋,柔声安抚,“别哭。”
“隋哥……”
林烟只哽咽着唤了易隋一声就不再出声,只是哭,只是更用力的抱紧,只是闷声流泪。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这样脆弱。
只是想到她叫一声“隋哥”
没有人应她一声“嗯”
,心脏就一缩一缩疼,眼泪就止不住。
她问许禾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件事是什么。
其实是在问自己。
她曾以为是自由,是无拘无束。
然而在一声声隋哥中她知道是家,是三餐五谷有人陪她吃,是叫一声有人回应,是有人摸摸她的头,是道一声晚安,是有人对她笑,是受伤时有个地方让她躲,是易隋,是易隋。
她太想有个家了。
“隋哥,我太想有个家了。”
“易家就是你的家,名字隋哥都替你取好了,易芮,草木初生,向阳而荣,总说隋哥是你的霞光,那哥就替我的妹妹……照亮奔赴前程的清晨路和倦鸟归巢的回家路,”
他的声音像从天而降的梵音,带着安定的力量,“好不好?”
“嗯。”
林烟已是泣不成声。
易隋终究不忍心她单薄的肩敞露在外,终于是一手圈过她的肩,一手扶她的后脑,将她纤瘦的身子纳入怀抱。
紧密的,相拥。
这是他的妹妹啊,他如何做到对她吝啬,连一个拥抱都不给?
林烟感受到怀抱的宽厚和温柔的抚慰,破碎的悲泣如江河泛滥,她终于嚎啕大哭,像孩子一样在温暖的港湾尽情宣泄着压抑多年的情绪。
“隋哥,我们回家,我不要度假了,我想回家。”
“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