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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郡主本就极受圣上宠爱,沈湛初登辅,更是子近臣。
二人前不久刚被圣上赐婚。
郎才女貌难得一见,难怪轰动。
她自是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去看他二人琴瑟和鸣的。
宋妤寻了个机会,同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说自己身子不适。
嬷嬷都懒得多问她,应下会同老太太说一声,让她自便了。
“大奶奶,不是老夫为难你。实在是,我也做不得这侯府的主啊。”
从福寿堂离开后,她趁无人注意时直奔府医处。
连府医都知道她不受侯府待见,推三阻四不愿帮她为姨娘开两副药。
宋妤默了默,将攥了许久的簪子拿出来。
“我知道郎中也为难,只是医者仁心,求郎中救我母亲一命。宋妤一定会谨记郎中恩情,来日必有所报答。”
这话她自己说着都心虚。
她如今都是侯府寡妇了,既无男人依仗,更不会有自己的子嗣。哪儿还有什么翻身的机会?
府医叹了口气,觉得宋妤也是实在不容。
“罢了,我就帮大奶奶这一回。不过大奶奶须知,行医讲究望闻问切,如今见不到病人,老夫也不能确保药能起到多大效用。”
“郎中妙手回春,定能缓解母亲病痛,多谢郎中。”
宋妤慢吞吞将簪子拿给春桃。
春桃会意,上前递给了府医。
府医刚将这玉簪拿在手里,还未来得及细看成色,门外便大步闯进来两个人。
府医回头,吓了一跳。
“二、二爷!二爷怎的来了,可是身子有何不适?”
沈湛进门后,扫了一眼背身立在一旁的两人,目光便看向府医。
张了张口还未说话,余光便扫到了府医手里的东西。
目光微变,沈湛沉声道:“怎么回事?”
也不知是在问什么。
府医尚未反应过来,吓得忙看向青木求救。
青木看了一眼沈湛的脸色,试探性指了指府医的手:“那簪子是怎么回事?”
玉簪瞬间变得烫手起来,府医双手捧着,磕巴解释。
“是、是大奶奶的,大奶奶想让我开两副药,许是没有银钱,便拿这簪子来抵了。”
青木哑然,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劳烦郎中了,这药我不抓了。”
宋妤窘迫到耳根烫,快步上前要将簪子拿回来。
沈湛却快她一步,已将簪子拿起。
玉簪成色一般,且样式并不颖,一看便是几年前时兴的东西了。
簪子被沈湛拿在手里把玩,他轻笑一声,自己从前眼光真是差。
“这般不值钱的东西,也能拿来抵我侯府的药?”
府医满头细汗,连连点头,“二爷说的是,是老夫眼花了未细看,若看清了定是不会答应大奶奶的。”
宋妤只觉背上像有一块大石一般,压得她抬不起头。
“既然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请二爷还我吧。”
沈湛似是毫不在意般伸出手,将簪子递到她面前。
宋妤刚要去接,他便忽然松了手。
一声脆响,玉簪掉在上碎得不成样子。
她抬起头,不敢相信看着他。
沈湛似笑非笑,“这般不值钱的东西,连药都换不来,还留着做什么。我替你扔了也好,嫂嫂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