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澈惡劣的夠了勾唇,似乎在思考該發給誰,眼睛卻一直盯在洛沐白身上。
洛沐白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攥緊,淚眼漣漣的看著黎澈,害怕的不停搖頭,心神俱亂,「不要,不要發給別人。」
「你還沒看過視頻,不知道視頻里的你有多主動,不給你還要鬧,聲音綿的膩人。你說,一個男人,怎麼能做到那麼放浪呢?」
聽著黎澈說的越來越露骨直白,洛沐白的臉頓時燒了起來,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哀求道,「你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想聽。」
那一夜,他喝了加料的酒,被心心念念的黎澈救下之後,所有的一切都失控了。
那夜的記憶雖然模糊了,可他還隱約記得自己有多主動,一次又一次纏著黎澈要親、要抱,手臂環著他的脖子,軟聲在他耳邊叫老公,將自己全部都交付出去……
黎澈伸出手幫他拭去臉上的淚,低頭吻了吻他的鼻尖,低聲道,「以後乖乖的,我就不欺負你。」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
洛沐白抽噎著不說話,眼裡滿是悲哀。
難道真的要生下這個孩子嗎?可之後他又該如何自處呢?就這麼跟黎澈糾纏下去?
嘴上說著不再欺負,可黎澈的大手卻撫摸著洛沐白的肚子,柔軟溫熱的指腹划過肚皮、小腹,然後繼續向下……
洛沐白被黎澈強行帶回公寓後,他們不是吵就是鬧,顧及著肚子裡的孩子,兩人在晚上彆扭的相擁入眠,倒是什麼都沒做。
可黎澈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他?懷著讓洛沐白徹底屈服的心思,然後要了一次又一次。
兩人的身體很契合,黎澈太清楚如何讓他沉溺其中,快感如潮水一陣陣湧來,讓洛沐白幾乎溺斃在裡面,只能無助的抱著肚子,發出難耐的低吟聲。
後來,只要洛沐白一說不生孩子,黎澈就會不論時間、地點的把他壓著欺負一通,然後在最緊要的關頭,逼著他問「還說不說了?」
簡直壞透了。
洛沐白哭的止不住,仿佛身體裡所有的水分都從各處冒出來,卻咬著唇不願回答,明顯是不服軟的。
黎澈倒也不急,耐著性子欺負他,將人抱在懷裡隨意玩弄,沒一會兒,洛沐白就在他懷裡軟成一團。
頻繁的親熱讓洛沐白疲憊不堪,又顧及著肚子裡的孩子,一顆心高高懸著,想躲卻又無處可逃,只能任由黎澈欺負……
這場拉鋸戰持續了將近一周。
那天中午,趁著黎澈在書房開視頻會議的功夫,洛沐白拿上手機,用之前偷藏起來的備用鑰匙悄悄出了門。
洛沐白想,他不能任由黎澈掌控自己。
深秋時節,街道兩邊的梧桐葉都快落光了,一陣寒風吹來,洛沐白打了個寒顫,寬大的衛衣將肚子遮的嚴嚴實實,看不出什麼異樣。
洛沐白腳步匆匆的走出小區,特意提前叫了車,一刻不敢停歇的去了江沉的實驗室。
至於為什麼黎澈會放鬆警惕呢?
洛沐白錘了捶酸軟的後腰,眼底還殘留著餘韻,因為他們才剛剛親熱了一回,他腿還軟著,而黎澈應該也想不到他會在這種情況下再一次「逃跑」。
其實,他不想逃避這一切。
他可以忍受黎澈對他身體的掠奪和索取,可以忍受黎澈的壞脾氣和冷嘲熱諷,可他不能生下這個孩子。
他們之間,沒必要再禍害一個孩子。
那通緊急的視頻會議給了洛沐白機會,但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充裕,不過一個流產手術,應該也用不了太久。
躺在檢查的小床上,洛沐白心裡有些忐忑,已經差不多四個月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打掉?
一扭頭,洛沐白就看到屏幕上的那團陰影,已經隱約能看出孩子的輪廓了,他鼻尖一酸,急忙垂下了眼帘。
洛沐白緊攥著拉高的衣擺,有些緊張的輕聲問,「醫生,還可以打掉嗎?」
江沉看著他最的檢查結果,眉頭一直微微皺著,似乎情況並不樂觀。
過了好一會兒,江沉抬眸看著洛沐白,輕輕搖了搖頭,認真道,「風險很大,站在醫生專業的角度,我不建議你打掉。」
在巨大的失望中,洛沐白又覺得隱隱鬆了口氣,可更多的還是茫然。
「為什麼?我可以接受風險的……」
哪怕真的失去男性的能力又怎樣,就像黎澈說的那樣,反正也用不上。
江沉倒不是故意為難他,解釋道,「先不說你身體情況特殊,本身風險就高,主要是月份有些大了,已經不能算是流產,要算是引產了,這種很傷身體的,萬一激素水平失衡,後果可能遠不止之前說過的那些……」
洛沐白沉默了許久,終於做了決定。
「醫生,我還是想打掉。」洛沐白抬眸看著江沉,聲音微顫,輕聲道,「無論後果怎麼樣,我都可以承受。」
一樣的倔強,一樣的狼狽憔悴,一樣的不想生孩子,江沉似乎總能在洛沐白的身上,看到幾分阮曦然的影子,心裡生出些許的柔意。
「為什麼非要跟自己過不去呢?都已經四個月了,何必冒這麼大風險打掉?」
江沉不懂洛沐的堅持,他只是站在一個醫生的角度衡量利弊,生下來要比打掉安全的多。
當然也有一點隱晦的私心,仿佛洛沐白留下孩子,阮曦然最後也會屈服,甘願生下孩子一樣。